葉桐雨與阿窈在一起呆到傍晚時分才回去。
“雨兒,你去哪了?”鳳棲梧已經回來了。
“我去尋阿窈了。她一直沒有朋友,認了我當她的朋友,我應該多去陪陪她才是。”
“就是你昨日提到的朋友?我這幾日指不定哪天有空,到時候陪你一起去看看她。”
傍晚時分,飯點。他們五人圍在桌邊,大家都明白葉桐雨的身份,也就沒有放置她的碗筷。葉知秋依然極熱心地幫季夏添著菜,抱著誓把季夏吃成胖子的心態拚命夾菜。季夏紅著臉,也給葉知秋添了一筷子菜,知秋受寵若驚,一口菜吃了半天,誓要品出個什麼滋味的樣子。鳳棲梧和顓臾扶疏見狀,意味深長地相視一笑。
就在這麼和諧的氛圍下,響起了一道大家唯恐避之不及的聲音:“啊,你們在吃飯啊,剛好剛好。我先前去給那個什麼大人的女兒醫了個什麼破胎記,完了就馬上回來了,飯都沒顧上吃。”
顓臾扶疏皺著眉頭,又不好趕她走:“餘伯,你去為千葉小姐添副碗筷。”原來老管家叫餘伯啊。
“千葉姐姐,你醫治好了那位小姐的胎記嗎?”季夏睜著大眼睛看著她。
千葉綠雲很不生分地坐下,十分驕傲:“姐姐我的醫術超群,師傅都誇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若願居第二,那世上便無人敢居第一了。”
那阿窈的臉是不是有救了。葉桐雨心裏暗暗開心。
千葉綠雲剛準備動筷子,餘伯帶著早上來尋她的小丫頭進來了。“小姐,老爺讓奴婢請你回去用晚膳。老爺還說您如果不回去陪他吃他就一直餓著,直到你回來為止。”
“爹爹怎麼這樣。”千葉綠雲把筷子一放,朝顓臾扶疏看去。扶疏感受到兩道火熱的目光,立馬低頭扒了幾口飯。千葉綠雲嘟了嘟嘴,悶悶不樂地回去了。
阿窈回到家,天色已暗。還沒跨進大門,卻聽見裏邊傳來劇烈的咳嗽聲。阿窈趕忙進去一看,卻是老爹臥在榻上,娘不停地用著毛巾為他試著汗。
“爹爹,怎麼好好地病成這樣了?”阿窈慌忙上前看看病在榻上的爹爹,隻見他麵色慘白,表情痛苦,頭發都已被汗水沾濕。他卻用手撐起身體,一陣狂烈的咳嗽,簡直快把心肝脾肺腎全部咳出來了。阿窈慌了:“娘,爹爹這是怎麼了?”
“下午回來時一失足從那木橋上落了下去,怕是那時感染的風寒。”阿窈的娘說著又為她爹拭了拭汗珠。
“這可如何是好,家中已沒有茯苓、石菖蒲之類治風寒的草藥了。娘,我現在去采一些吧。”阿窈說著便背了藥簍,提了燈籠往外走。
“閨女,去年夏天……”阿窈娘親停頓了一下:“你切記小心點。”
阿窈的心有一瞬像被針刺了一下:“放心吧。”
白天洗衣服的地方,駕著一條木橋,其實就是一塊窄窄的木板,通向對麵的深山。爹就是在這不小心摔下去的,秋水涼寒,他老人家必是不能忍受的。阿窈望了望木橋下有些湍急的水流,天色已黑,提著燈籠過橋,比平時更要打起精神來。
剛準備踏上去,背後傳來一個聲音:“阿窈。”
阿窈一回頭,不由得有些驚喜:“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