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出了季夏的房門,千葉也跟了上來。扶疏回頭:“你有何事?”
“我聽聞你府上的小雨姑娘生病了,可有需要千葉幫忙的?”
“不需要的,謝謝你。”
“你說不需要就不需要了?小雨是客人,怎麼可以怠慢,還是讓我親自去問問她願不願意讓我診治。”說罷就往廂房走去。
“千葉,站住,不準去。”
千葉綠雲一回頭:“哦,為何?你就是這樣對待你心愛的女子的?還是你怕我會對她下毒或者什麼的?”
扶疏看她的眼神很是不解:“千葉,我越來越來不懂你了。”
“你不是不懂,你知道你心裏在怕什麼。”說罷,繼續往前走。
鳳棲梧不在,葉桐雨一人在房中靜靜看書。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我可以進來嗎?”
葉桐雨聞聲看去,她來找自己有何事,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聽府上的人說姑娘病了,甚是嚴重連好友的婚禮都去不了。我心中憐惜,特來為姑娘診治。”
葉桐雨心中一沉,暗覺不好。她若搭了自己的脈,就會發現自己其實不是活人。“其實也無大礙,是那些仆人們誇大其詞了,我沒那麼嬌弱,不用勞煩千葉姑娘了。”
“我既然來了,就順道替你看一看。再說,你是扶疏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怎麼能說是勞煩呢,舉手之勞罷了。”她不依不饒。
“真的不用,我有些乏了,請千葉姑娘回去吧。”這個女人怎麼來纏自己了,與她又生出什麼恩怨來了?
“千葉不能看朋友被病痛困擾,還是讓我搭一搭你的脈罷。”說著就要上來抓她的手。
她一躲,聲音微怒:“你這是幹什麼,我說了不用就是不用。你們醫者難道還有強迫病人一定要讓你看病嗎?”
千葉綠雲向她走近一步:“看來你身體好得很。你與那女子不是很好的朋友麼,怎麼的還裝病不去她的婚禮。你裝病,為的是什麼理由。”
“千葉,你胡鬧夠了沒。”是扶疏,他站在屋外,目光帶著不滿和憤怒,刺疼了她的心。
“她裝病,就不是胡鬧麼。嗬,我懂了。我怎可把自己與她相提並論,她是那白雲,我隻是那塵沙罷了,怎麼敢奢望你能偏向我多一些。”她走到扶疏麵前,與他對視了一會兒,甩袖離去。她的背影,有些傷神,有些淒然。
“小雨,你沒什麼事吧?”
“她沒有對我怎麼樣。扶疏,你這樣對一個把真心掏給你的女子,會不會有些決絕。”
扶疏一怔:“誰對我付出真心,我就一定要收下且好好疼惜麼。那我的真心又是怎樣的一番境遇,那般的決絕,誰來撫慰,誰來收藏?”
葉桐雨隻覺得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眼睛有些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