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冷清的月色,她環視了一遍祠堂內的擺設。自半月前的那場大火燃盡後,這裏已被修複地完美,一切都是按照原樣陳列。葉桐雨不是那樣粗心的人,她在祠堂內轉悠了一遍,燭台桌椅什麼的都摸了一遍,不存在什麼機關。還是不死心,就連那些擺放著佛經的高大架子,她都試著推動過了,但依舊沒有發現。好好一個密道,怎麼說棄就棄了。
雙手扶住門,正欲離開這裏,忽然回頭一望,目光鎖定在擺放著列列忻家祖宗靈位的木層下的高大石底座上。
葉桐雨揭開放著香爐祭品的桌下的黃布,從下穿過,見著了那石底座。用手敲了敲,是實在的一層磚。她向來是個細心的人,既然是密道,自然不會輕易讓人發現了去。常人來過一次,見祠堂內沒了機關的設置,必定認為忻家將密道廢棄了。而正是利用這種心裏,這個密道反而更加安全。
葉桐雨繞道石底座的側邊,隻見側邊更本不加掩蓋,不像藏有秘密的樣子。她單膝蹲在邊上,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果然裏邊是空的。她心中微微一陣激動,查看了這一麵的情況。沒有任何機關,難道每進一次密道,都要將這裏砸毀麼,那未免太招人耳目了。她試著左右移動石板,動之不得。她告訴自己不能著急,繼續探索者這個入口的奧秘。手摸著每一寸地方,在轉折處,感覺到特別多的灰塵,用手細細感觸,分明摸到了精細的接縫。
葉桐雨將石板往上一推,果然打開了密道。裏邊漆黑一片,她摸出了火折子引燃,踏著粗糙的石階往裏邊深入。
通道並不長,盡頭,她見著了一間牢籠,慕容毅白色的囚服上染著快快血紅,破開的衣衫露著他的皮肉之上,竟這樣睡了過去。
昏黃黃的燈光刺激著慕容毅的眼,還未抬頭看葉桐雨一眼,便道:“嗬,養足了氣力,又想怎麼折磨我?”
葉桐雨輕聲道:“我是慕容夭夭的朋友。”
慕容毅猛地抬頭,隻見一個黑衣人執著火折子定定站在外邊,一雙眸子明亮若水,確如古潭般深邃。他的聲音有些略帶著沙啞,卻是抑製不住的激動:“你……所言,當真?”那夜忻華與他對話,他原本擔心著慕容夭夭會遇上什麼不測,而現在,似乎讓他守著了光。
“當真。你放心,她很安全。今日她和我們一道來了,隻是現在我獨身尋到了這裏。但很快,我們會將你救出,此行的目的,便是探知關押你的位置。不日後,你叔侄二人,必定重聚。”
火光映照著慕容毅眼中點點光芒,他的聲音竟帶著幾分哽咽。對於一個已經完全沉浸在絕望中的人,一點點光亮,便是他的所有希望。“如此,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好生保重,我這就與夭夭會和。”
望著來人飄逸絕塵的身姿,慕容毅心中忽然漲起了幾分底氣,他覺著,重見天日有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