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用竹葉吹出的悠揚旋律飄進眾人耳中,門口踏入一個身著白底藍花布衫的明眸少女。
聞見此聲,顓臾扶疏仿佛頓時被一個驚雷劈中,渾身僵硬。而慕容夭夭則趁此機,飛身躍至葉桐雨身邊。她側頭向忻華望去,後者也正以款款目光將她憐愛。
顓臾扶疏僵硬轉過身,眼見著一個麵容與他七分相似的少女正站立在門檻前,渾身倏然一震,喃喃道:“季夏……”
少女顯然沒有聽見他的低聲呢喃,甚至沒有看他一眼,便直接走向葉桐雨身邊。全場,因著這名少女的出現,氣氛開始變得微妙,眾人皆無言,隻是心中暗暗思量著種種不一的猜想。
少女對葉桐雨甜甜一笑:“姐姐,哥哥找著了麼?他在這裏麼?”
葉桐雨微微彎腰對她淺笑道:“他在這裏呢,你猜猜看,哪個是哥哥?”
“嗯——”,季夏睜著大眼睛,向四處環顧著。最終,目光落在了顓臾扶疏身上,小手一指:“他長得和我好像!”季夏的聲音帶著幾分興奮,目光又落在他腰間的白玉橫笛上,頓時激動起來:“扶疏哥哥!真的是你!”
葉桐雨來到這片時空後,初次見著顓臾扶疏,他腰間便別著那隻玉笛,所以她才知道顓臾季夏也是存在於這個時空內的。冷血如他,玉笛卻從不離身,足可見這個失散八年的妹妹在他心中的重量。
此時的顓臾扶疏,目光中是從未有過的柔情,與平日裏的他,簡直判若兩人。“是我,季夏。你還活著,真好。”
忻崖心中頓時開始謀算起來。從未聽說過將軍有個妹妹,明明是舞刀弄槍的常勝將軍,一隻玉笛卻從不離身。就連在戰場上也不會摘下,視之如命。但他方才竟想殺了華兒!一想到此處,忻崖心中便燃起一股熊熊憤火。
“將軍,此女來曆不明,又與敵人交好,很可能是他們的人。”
“不,”顓臾扶疏否認地很果斷:“方才的旋律,隻有我和妹妹會。”
忻崖依舊不依不撓:“八年了,未曾聽過將軍吹奏方才的曲子,你可確定沒有記錯?容貌,也是可以通過易容改變的。”
“本將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有個妹妹,他們又是如何知曉從而找來這樣一個女子?”顓臾扶疏對著忻崖反問,其實,他也很想知道,那兩人是怎麼知道,又是從哪裏將妹妹找來的。
忻崖是豁出去和他杠上了:“方才,下官聽那個妖女喚此女為綰綰,而令妹的名字是季夏,怎麼會是一個人呢?”
季夏實在是太不喜歡這個長著一把長胡子的老頭了,她從袖中摸出了一物,用手絹包的好好的,層層打開後卻是一塊白色的掛玉。她將玉佩舉起,不服地說道:“老頭,你看,這玉的材質和哥哥的是一模一樣的,還刻有‘季夏盛蔭,秋葉扶疏’八字,哥哥的笛子上也有。不信,你去看看!”
顓臾扶疏陰鷲的目光盯上了忻崖,忻崖頓時一個激靈,仿佛自己被兩把利刃剮了。“忻大人可是在為方才本將欲殺令郎之事不爽,和本將在抬杠?令郎刻意跑去給敵方當人質一事,本將可還未追究,你最好放聰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