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雅流雲的這一聲呼喚,惹得懷中人兒的熱淚再次流了下來。“丞相,我們的孩子,叫你妹妹殺了。”
烏雅流雲眼簾垂下,黯然道:“我知道。”
“哈哈。”顧影掙紮著從他懷抱中逃脫,搖搖晃晃站在他麵前,手指著他的鼻尖:“我就知道,對於她,不論是什麼,都能被你輕易原諒!”
烏雅流雲皺眉:“影兒,你過激了。”
顧影的心髒開始劇烈絞痛,終於承受不住,碎裂開來:“不是我過激,隻是你根本不在乎我,所以一直以來要我委曲求全裝作一個啞女,任她說些什麼都不能有甚表示。所以我的孩子沒了,你才這樣無所謂!可是,那也是你的孩子!”
烏雅流雲頷首,說不出什麼話語。那時他知道自己的孩子叫月兒殺了,不過是一瞬的震驚。憤怒、仇恨,從來不會對她產生。
顧影終於冷靜下來:“你愛的不是我,我有什麼權利讓你來心疼我。那個孩子,也隻是一次酒後亂性罷了。在你眼中,不過是把我當成了她的影子。”蒼涼轉身,顫顫巍巍離開了他的視線。
猶如晝夜相接時光線將夜幕撕裂,某些在黑暗中糜爛腐朽的事物,終於將要暴露在日光下。這,是一個過激的夜。
大紅色的帳幔裏,一片風光旖旎。烏雅孤月的雙眸已變得渙散迷離,誘人曖昧的低吟斷斷續續從她口中溢出。身上男人的脊背,已被汗水徹底打濕。
大雍皇離開她的雙唇,呢喃道:“月兒,說你愛我。”
烏雅孤月的視線中望去,分明是烏雅流雲正對她溫柔笑著:“流雲……”
他身軀一震,她竟喊出了這樣一個名字,難道是自己聽錯了。停止動作,冷聲問道:“你喊誰?”
“流雲。”她主動送上香唇,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一隻冰涼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漸漸看清了麵前的男人不是烏雅流雲,而是大雍的王上。頓時,一股寒氣將全身包裹。他的眼眸,冷得像凍了三尺的寒冰。
“所以這一年來,你都不願被孤寵幸。原來,你心中一直另有他人。這個人,是你的親兄長,孤的丞相,烏雅流雲。”
大雍皇一聲冷笑,烏雅孤月知道自己真的觸怒了一位君王的底線,破碎了他九五之尊的尊嚴。“你將衣服穿上,滾出去。即刻起,削去後位,打入宗人府。”
烏雅孤月沒有任何言語,同樣,她有著不可觸犯的尊嚴。將散落一地的衣物件件拾起,隻套了一層單薄的白衣,打開了門,行走在冬夜淩冽的寒風中。
宮人們都不明白,僅僅一夜,皇後便淪為了階下囚,果真是伴君如伴虎。細問其中緣由,卻無一人知曉。一切來得太快,去得也太快。
還在宮中的葉桐雨和鳳棲梧,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場異變。
葉桐雨說道:“烏雅孤月的秘密,被大雍皇發現了麼。這對於一個君王來說,的確是奇恥大辱。”
“或許這個時候,烏雅流雲也會受到牽連。我們拿了烏雅孤月的奈何,再前去尋他一次。”鳳棲梧話音剛落,兩人便雙雙消失在了原地。所幸那把奈何還在,昔日繁華的宮中,已是一片慘敗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