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合力才將一條螭龍殺死,而扶疏一人,是怎樣與那龍鯉苦戰的。想到此,葉桐雨心如刀割。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那青螭的屍身還未發生任何變化。顓臾季夏有些懊惱:“難道這樣一頭凶獸,還不足以讓菩提樹現身麼。”她的腳狠狠踢在青螭頭上,將它踢下了水。
平靜的湖中泛起了層層疊疊的浪,不是菩提樹現身,而是血腥味引來了更多的凶獸。看模樣,不止有石頭。眾人即刻開始撤退,那些凶獸體態各不相同,紛紛撲上了青螭的屍身,大口撕咬。
那場麵,著實震驚了葉桐雨的眼,胃中一陣翻滾,竟開始嘔吐起來。
葉知秋神色怔然:“姑姑,你真有了他的孩子?”
葉桐雨直起身,擦了擦嘴角,道:“是真的,已有了二個月。”
“姑姑,你可知,那是仇人的血脈。”
鳳棲梧聞言,悵然低首。
葉桐雨與葉知秋憤怒對視:“我若不要他,豈不是和鳳朝陽一樣屠殺無辜!”
片刻,葉知秋避開了她的視線:“姑姑,這樣,你會過得很苦。”
“我們還是先解決外邊那些凶獸吧。這個問題,來日方長。”顓臾季夏拿出那三根銀針,對眾人說道,打破了僵局。
葉知秋點頭,也拿出了那三根銀針,他對鳳棲梧道:“你受了傷,那些凶獸就交由我和季夏解決吧。我可不想姑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父親。”
鳳棲梧眼眸一亮,取出的三根針即刻被葉知秋拿了去。
即使有著九根銀針,也不及那些凶獸的數量。暈去了九頭,還剩下五六頭開始於二人糾纏。葉知秋正在氣頭上,將滿腔憤怒全部宣泄在了這些倒黴的凶獸身上。而顓臾季夏救兄心切,下手也異常狠辣。
葉桐雨和鳳棲梧出來一視,那些小凶獸不斷地被兩人追趕,不停地發出求饒似的嗚咽聲。二人並不姑息,一時間,勁氣四射,血肉橫飛。血紅逐漸蔓延開來,染紅了淺灘中的水。
夜色終於再次沉寂下來。血腥味肆虐,很快便會引來更多的凶獸,而菩提樹的影子依舊未現。失落感開始湧上葉桐雨心頭,難道,世上真的不存在菩提樹麼。
而顓臾季夏亦是感到抑製不住的傷神,扔下了劍蹲下身,抱著膝蓋開始哭泣。所有人的情緒都很低落,難道扶疏,注定隻能那樣生不如死地在榻上躺一輩子麼。
葉桐雨閉上眼,輕聲喃喃:“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菩提原本就不是樹,明亮的鏡子亦不是台。一切,皆由心生。一念緣生,一念緣滅。”
話到此處,明亮的雙眸睜開,燦若星辰,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扶疏,等我。”落下一句話,她柔弱的嬌軀如一片翻飛的花瓣,對著湖麵上又一波襲來的凶獸飄零而去。
“雨兒!”鳳棲梧一聲嘶吼,卻將五髒六腑牽扯地更加疼痛。她方才說,叫扶疏等她。難道她最後還是放棄了自己,要隨著扶疏而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