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慕容宥那天指責了依依之後,看著她倔強的樣子心裏也是不痛快,也許自己真的錯怪她了?可是你認個錯,解釋下不行嗎?
到了寧瓔珞那裏,又聽著她開始說會館的事,便虛應著,心情愈加煩躁,就出了府,找秦誌康他們喝酒去。
這麼晚,幾個人陸陸續續接到邀請都來了,都發現了慕容宥低落的樣子。
“王爺你是怎麼了?不回家陪依依,可是好久沒喝酒了。”這是江城子問的。
慕容宥把一杯酒灌下肚,唉了一聲,說:“女人就沒個心胸大點的嗎?個個小肚雞腸,明爭暗鬥。”
“王妃就很好啊。”歐陽靖宇可是一直對王妃頗多讚譽。
“她?這段時間我確實對她改觀很多,可是也不過如此,隻是表麵上的而已。”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可是跟你鬧脾氣了?”秦誌康問。
慕容宥便把昨天寧瓔珞和自己哭訴的事說了,也說了自己找依依的時候她的反應。最後加了句:“真是受不了這些女人了!”
秦誌康立馬說:“那咱再找幾個新的?聽說醉夢樓新來個清倌人不錯。”
江城子一扇子打在他頭上,“你這傻貨又添的什麼亂。這事啊,我看你是誤會王妃了,你開口就指責她她,擺明了就是你已經下了定論,認為她是那樣的人,你隻聽寧瓔珞說,那你聽過王妃的說法嗎?”
“還要聽什麼?事情很簡單啊,她就是不大度。”慕容宥心裏稍微一動,嘴上又死不承認。
“這事,我是知道的,王爺你可確實錯怪王妃了。”歐陽靖宇慢吞吞的說。
所有人的眼光一下都看在他身上,對於那個女子會館,隻有歐陽靖宇能接觸那麼一群神秘的大美人,別人都是無緣得見的。
秦誌康見他還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並不說出來,學著江城子在他腦袋上敲了下:“你快說吧,沒的賣什麼關子啊。”
歐陽靖宇痛的撓撓頭,其餘的人都讚賞的看著秦誌康,對,打的很好,然後又看著歐陽靖宇。
歐陽靖宇隻好把自己知道的說了,這是他去接洽駐店人員的時候,一個小主管跟他說的,旁邊的幾個小丫頭也跟著七嘴八舌的把寧瓔珞如何跋扈,樂姌這個老師怎麼先文後武,最後跟大家怎麼交代的說的清清楚楚。還讓歐陽靖宇對這個樂姌這個女人刮目相看,現在才知道,王妃也是參與了。
歐陽靖宇把自己知道的說完,秦誌康說:“還有人為個下人敢這麼做?此女子……真是女中丈夫啊!可惜難得一見,畢生憾事啊!”
慕容宥此時真是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怪不得依依那麼決絕,自己真是有夠蠢的!
“那裏的女子可都沒把自己當下人,那樂姌讓她們閑時便習武識字,在我看來,男兒也不過如此了。”
“習武做甚?找個男人嫁了一輩子不就是那樣了。”秦誌康不屑,對於習武的女人頗多成見。
“哈哈……”慕容宥也被這二貨逗笑了,明天…………明天去跟依依道歉。
一群人說說鬧鬧,喝了個痛快,就宿在了此處。
第二天慕容宥又去上朝,直到忙完匆匆趕回依風小築的時候,就隻看到桌上有交給自己的一封信,玫紅箋上,一句小詞:殘妝懶照鏡,獨立花蔭,恨東風,不信。
慕容宥苦笑,自己就誤會了下,她還離家出走了?好吧,那等你心情好再回來吧。
慕容宥在依依的書房裏靜靜的坐著,看她平常看的書,看桌上散落的她練的字,她隨手畫的塗鴉,這麼醜的人,不會是我堂堂安平王爺吧?
慕容宥看的興起,提起筆來寫寫畫畫,燕兒把飯送來叫他吃,他隻說等會,燕兒便不打攪,泡了茶,就在旁邊侍立著,等他吩咐。
一直畫到夜深,草草吃了點東西,洗洗刷刷就睡了。第二天起來仍舊去上朝,回來後就在房間裏畫畫,哪裏也不去。
依依回到府中的時候還是下午,慕容宥還沒回來,依風小築竟然空無一人,燕兒去哪裏了?彩鳳說她可能剛巧出去了,一會就回來呢。
依依回到房間,竟然看到慕容宥的衣服胡亂的扔在那裏,難道他昨天住在這裏了?心頭不由暖起來。
看到書桌上那幾幅畫,依依才覺得心裏滿滿的感覺都是感動,原來,慕容宥,遠遠比自己想象的更愛自己。 此時的依依走著所有關於慕容宥的美好記憶,不好的,再充分了解之後也懂了……
第一幅是個衣著鮮妍的少女在荼蘼架下蕩著秋千,豆蔻年華,笑的天真爛漫,一首小詞題在右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