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阿少家裏是做生意的。父母也都是老實人,但是當時幫派鬥爭太嚴重。收租也會經常收重複。阿少的父母為了給他交學費上學,當然不願意拿出那麼多的租金。每一次覺得快要有人來收租的時候,就把小店關了,出去閉一閉。”
“這個倒是很好的方法呢。”藍琦打斷了慕皓宸的話,那個時候可能也隻有這個辦法能夠避一避了,“不過啊,你們黑社會真的是,哎,搞的做小生意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是啊,”慕皓宸倒是不否認,“所以黑社會需要改進,不能總是這樣。不應該單靠收租來養活整個黑社會。”
“後來呢?”藍琦著急的問。
“後來,收租的人發現了,這麼簡單的事情當然逃不過他們的眼睛。他們砸了阿少父母的店,以儆效尤,殺雞給猴看,讓周圍的小商販不敢再逃租。”
“怎麼可以這樣呢?這些人太過分了!”藍琦也跟著生氣了。
“阿少的父親本來身體就不好,因為這件事情,他急火攻心,一病不起。家裏用了所有的錢給他治病,最後,沒有搶救過來。”
“那阿少還怎樣上學啊?他還有錢嗎?他媽媽怎麼辦?”藍琦追問著。
“後來她媽媽也一病不起了,阿少沒有辦法,隻能輟學回家。對了,當時阿少還有一個女朋友,是那種兩小無猜型的。她和阿少住在同一條街上。她你也認識的。”慕皓宸說著,看了看一邊的藍琦。
見藍琦一臉的迷茫,繼續說下去,“是阿鳳。”
“啊,我就知道,阿少和阿鳳應該是認識的,我早就發現這個問題了。”
“是嗎?嗬嗬。”慕皓宸繼續說下去,“阿少輟學以後,阿鳳也一樣,沒事的時候總會去阿少家裏幫忙照顧他生病的媽媽,阿鳳還經常從自己的生活費裏節省一些出來給阿少。後來阿鳳的父母發現了,用盡各種發放勸她不要和阿少來往,但是阿鳳都不聽。後來阿鳳就和父母斷絕了關係,一心照顧阿少一家。”
“怎麼會付出這麼多?當時那樣好,後來怎麼會這樣呢?”藍琦問著。
“晧宸哥哥,琦姐姐,阿少醒了,阿少醒了。”梁文雯的聲音響起在門口,她著急的敲著門。
慕皓宸聽到了聲音,趕忙掀開了被子,下了床。穿上了鞋子,朝著門外走去。藍琦也跟著起來了,批了件衣服,跟著朝門外走了出去。
三個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重症監護室的門外,醫生已經進去了,門還是關著的。不多久,醫生便走了出來,“慕先生,病人已經醒了。我們馬上將他轉進普通病房,等一下你們就可以進去看他了。”
“好,轉進最好的病房。”慕皓宸吩咐著。
醫生也點了點頭,“好。”
“醫生,他現在怎麼樣?還會不會有危險?”鳳兒拉住了醫生的袖子,著急的問著。
“生命是沒有什麼危險了,他的意誌力很強,而且體質也不錯。隻是……”醫生說著,低下了頭,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但是什麼?你說呀?”鳳兒更是著急了,隻要一個但是,意思就會完全不同了,前麵說的是好事情,沒那麼但是之後的呢?
“我也和穆先生說過了,就算是命保住了,臉也毀了。左胳膊和左腿一定要截肢的。所以以後隻能是個殘疾人了。”醫生說完,阿鳳已經站不穩了,淚水就不用說了,整個人都虛脫了一樣,手無力的搭在身側,慢慢的跪在了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像是個幽靈一樣,阿鳳隻知道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藍琦走過去,扶起阿鳳,拿出紙巾,幫她擦掉眼淚,“不要這樣,不要這樣,阿少還要你來照顧呢,你要堅強一點。”雖然藍琦沒有聽完,關於阿少和阿鳳的故事,但是看過兩個曾經為了愛情放棄那麼多的兩個人像陌生一樣的狀態,就知道,他們一定發生了什麼。
阿鳳悲傷的摟住藍琦,痛哭出聲。
醫生和護士推著擔架車進了重症監護室,阿鳳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擦幹了眼淚,整理好了衣服,跑到了門口,站在門口向著裏麵看去。
門開了,阿少被推了出來。所有在場的人都驚呆了,與其說那是阿少,還不如說那是個炭人,臉上都是燒焦的,鼻子已經沒有了,看起來異常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