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別了複央國師駐地的諸位高階後,也隻剩下後方的我們幾個人。複央節的熱鬧氣息還沒有淡去。
佛跡留下,我自然是追隨他的腳步,千鳴宛紫林二人暫時打算住在這邊,欽媽說必須在照顧我們幾天再回去。叢林遲遲不回主宮殿,溫殤洳齊也時時刻刻在佛跡身邊。君美這次不知道為何竟然也留下了。
他們對君美都不熟,我也很是慶幸來複央國師行動的第一天就認識了君美,他內外不是一樣的,他上次說的那句話“救救佛詮”還在我記憶裏縈繞。
可能是比較投緣吧。
隻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答案。
晚上佛跡早早出去了,我本來以為他是要開個宴會,但遲遲沒有來消息。
我就跟著他的路徑出去了。
這一看不打緊。
月色依稀,照的草地上有點發亮,天空有點泛白,想來是快要下雨了,空氣中有點幹燥,還有些泥土的味道,別有一番自然美景樂處。像是佛跡的品味。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於山水之間也。
“來吧,”佛跡就在黑色的深處,走近後才發現地上泛起點點星光,原來是生火,這佛跡。等候多時了吧,我不禁笑了起來。
“剛才我去江南河打了一些魚回來”
我低頭看看他的衣服,雖然是晚上,仍然看出衣服沾了水,他是用雙手雙腿打魚去了,而非用仙凡打魚。
“怎麼想到要自己烤魚的。”我問道,自己也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問到了一絲魚腥味,隻是想到馬上這些魚腥味就要變為烤魚香味,忍不住有些激動。
“昨天宴會上就見到了烤魚這道菜,就來了興趣。還有印象嗎?”
我回想,宴會很豐盛,所有的東西上的快,下的也快,除了千鳴宛沒有人在專心的吃東西,自己也是敬了兩杯酒,便空腹而歸。想來佛跡看了烤魚想動筷子,隻是礙於繁瑣的無盡的禮節,才收手的吧。更加覺得麵前這位才兩百歲的人兒可憐。
焰苗竄起來,火越燒越旺,我比他快了一步,串了一條魚就放到了火上,雖然動作不嫻熟,但對比在一旁費力的串魚卻串的歪歪扭扭的佛跡來講,好的不止一點點。
我內心裏嘲笑了一下佛跡。把自己準備就緒的一隻烤魚送到了佛跡手上,讓他來烤,自己接過了他手中的破破爛爛的烤魚。
他似乎有些驚訝。低下眸子,
獨自說了起來:
他說記憶中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給他下了了兩件使命,一件是保護好複央國師,而是保護好自己,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完全獨立。
“習慣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個人解決。”就譬如最簡單的烤魚。
我看了他一眼,聞到了他手中的烤魚香,我沒有顧忌他的感受,把他手中完成的烤魚收到自己手中,把自己烤了一半的烤魚原物奉還。
他盯著我手裏的動作,我一邊說道
“很多事情都是兩麵的。如果讓你過一種處處都是攙扶的人生,或許你也會反感。”他瞥了我一眼,一個完美的側臉呈現在眼前,他緩緩的點點頭。說道
“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好處。”
我說:“既來之則安之,你還是擁有許多的。就像我是永遠不會離開你的,咱們說好的”說完突然覺得這話說的太過的煽情,接著說“還有你的父親不是還幫你過了走火入魔的階段嘛。”
他看了看我手裏的烤魚,看了看我的臉,吸了一口氣,還是回到了對話中,隻是麵色有點微變,
“前者的確,”這話說出時眼裏還有些淡淡的溫存,隻是慢慢的轉而有些蒼涼,接著說“後者,是有代價的”
我一驚,竟然還有代價!父子之間竟然有代價可談!
這像是父子關係應該有的嗎,我回想了一下千鳴鸞父親母親的溫暖的笑臉,覺得麵前這個表麵上光鮮亮麗的人活的太累太累。剛想張口問代價是什麼,遠處似乎有人影,我才想起來這裏是野外,並非是複央國師的地盤,我抬抬頭,不知道為什麼和佛跡在一起被別人看見有點別扭,我自己說服自己,畢竟自己也是佛跡明媒正娶回家的妻子。
人影快速走進,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並非是途經這裏,我快速感受了一下遠處人影的仙凡,竟然感觸不到,但是佛跡身上的仙凡一點都沒有躍動,難道是殺手,如果兩個難以感觸到仙凡境界的羅門一起來殺佛跡,佛跡恐怕抵抗不得。我用眼神緊張的看看他,像是在問
“對方難道不會是殺手嗎,”
他像是聽見了我內心的聲音,搖了搖頭。
看他搖搖頭,我雖然有些疑惑,但是還是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細細看向遠方,兩個人影走進,一個淡紫色的輪廓,一個粉色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