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鬱眸光深遂,沉默不語。思慮片刻才道:“命人摸清他的來曆底細,有情況隨時來報。”稍頓,臉色陰沉下來:“這次我們共損失了多少人?”
“風閣隻是信使風吟受了內傷,手下死了六個弟兄,雲閣損失較重,死了隱使雲集和兩個堂主以及手下二十八個弟兄,以致雲閣在昌河郡的勢力全部陷入險境,我已讓葉超和小九中途折往昌河郡,一來轉移其餘暗樁,進行重新部署, 二來處置閣內奸細,肅清同黨餘孽。”青冥眉頭輕皺,眼神灰暗。
這風雲堂是五年前他和司徒鬱共同創建,堂下設風雲二閣,兩閣分由隱、信、財、戰四使掌事,風雲八使直接聽命於二人的風雲令。其中風閣著重隱和信,“隱”為隱衛隊,“信”為情報傳送組織,以京城為主要活動範圍;而雲閣則重財和戰,“財”為遍布天下的各種產業,是風雲堂運作開支的主要經濟來源,而雲閣中的“戰”則是風雲堂中最為神秘和重要所在,雲閣布控範圍較廣,除京城外所有重要郡城包括桑越、西佑兩國均有據點。
風雲二閣雖各自行事,卻唇齒相依,因此有“風起則雲動”之說,許多潛入風雲堂的奸細無不為打探雲閣戰使而來。
青冥對事件的處理得到了司徒鬱的認同,他點點頭目光堅毅地說道:“厚葬死者,重賞有功之人,將奸細屍首吊昌河城門示眾!”
“示眾?不怕打草驚蛇嗎?我認為應該先查出是誰在背後指使。死去的雲隱使非常可疑,那日你若不是撲身救他,又怎會受傷?現場我都查看過了,獨獨在刺傷你的兵器上喂有劇毒,還有對方似乎很清楚我們的行蹤,可見這根本就是圈套,想既拔了咱們在昌河郡的暗樁又借機除去你!”青冥一想到大哥差點丟掉性命就憤恨難忍。
“不必了,除了他還會有誰!”這幾年從他回京到晉封為王,那人表麵看似平靜,背後可沒少動作。
“你是說太子?他知道風雲堂是你的勢力?”青冥沉吟道。
“他大概也是猜測。”
這幾年太子一直緊盯著風雲堂不放,但司徒鬱都未曾理會,不是害怕和他交手,隻因時機未到。如今他這般心急,怕是見皇上龍體欠安,每況愈下,他擔心勢力不穩,到時不能順利登基。可他越是這樣急不可待,就越易自亂陣腳。
“可是,太子似乎還不具備這樣的實力,竟可在雲閣埋下雲隱使這樣高層的暗樁,並且你中的是‘贖魂’!”青冥皺眉分析道。
“你是說羅刹門!”司徒鬱嘴角微勾,露出邪魅的冷笑:“那又如何?本王還未將他們放在眼裏!”
朝堂上太子以鎮國公奚伯昌為倚靠,如今又和江湖有名的神秘組織“羅刹門”扯上了關係,看來他是準備放手一搏了。
司徒鬱說完起身離開,剛到門口忽然轉身:“將那馬車燒毀!”
“燒了?”青冥心疼地問,要知那馬車可是紫檀打造,價值萬金,這說燒就燒也太奢侈了些吧,不過大哥做事向來不留蛛絲馬跡。
司徒鬱沒有理會青冥的驚訝,剛到院子裏,管家李誠就上前來報:“王爺,奚家大小姐來了,此時正在花廳等候。”
聞言,他頓住腳步,眼睛微眯望向花廳的位置,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轉而抬步向花廳走去。
在花廳中等待的女子,雲鬢高聳,麵若芙蓉,目含秋水,笑意盈盈,一身淺黃色衫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材,真真是聘婷秀雅,婀娜蹁躚。
這正是有著“昌黎第一美人”之稱的奚若雅,鎮國公奚伯昌的掌上明珠,也是皇帝親封的“元熙郡主”,是昌黎唯一的外姓郡主,自幼與皇子公主養在一處,並以兄弟姐妹相稱,其殊榮非同一般。
司徒鬱揮退丫環,看著向自己緩步而來的女子,麵含微笑地道:“若雅既要來,為何不早讓人傳個話,我也好早早吩咐下人備下豐盛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