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鬱一見小紙條,心裏激動不已,趕緊拈開看,卻發現小九極不知趣地立在一邊,還在那裏傻樂乎,當下臉一黑:“嗯?”
“呃,屬下告退!屬下告退!”小九被那眼神嚇了一跳。該死,關鍵時刻走什麼神哩!
借著火把跳動的光亮,司徒鬱看清那漂亮的行楷書寫著“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他卷起紙條放入懷中,仰望夜空,心中一聲長歎:今夜連這唯一共賞的月光都沒有了,思念又該如何憑寄?
“小九!”他突然眸光一凜,大聲喚道。
“主子!”小九立即恭敬地出現在他眼前。
“京城情況如何,青冥有沒有消息傳來?”
“暫時沒有,估計一切安好!”
“馬上召集各隊將領入帳,本將有軍令傳達!”司徒鬱袍袖一揮,率先進了帳。
對方想要拖延時間,他偏不如他們的意,他心有牽掛,半刻都不想在這裏耗下去!五日!若五日他們還不退兵,他便要將他們殺得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昌黎皇宮,承天殿上。
林忠身穿朝服,很鄭重地向順天帝拜了三拜。
“老侯爺你這是要做什麼?是要逼迫朕嗎?”
林忠中氣十足地懇求道:“皇上,老臣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宛煙雖然頑劣,但品性善良,絕不會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老臣認為其中定有隱情,還請皇上著人調查此事!”
“你先起來說話!”順天帝無奈歎氣,“朕知道林家就剩這根獨苗,所以一直以來,無論她犯下何事,總是寬容以待。可是,這次她實在有些過分,女子善妒已是無德,在明知若雅懷孕的情況下,還當著眾人的麵兒,將她推下高台。你說,此事還要如何調查,當日在場之人都可作證,那高台之上就她與若雅兩人,不是她推的,莫非是若雅自己跳下來的?”
“皇上,這後宅之內的爭鬥您還不清楚嗎?為了爭寵,哪樣事做不出來?自殘嫁禍也隻是稀疏平常的手段,所以,老臣才要請求皇上徹查此事!”
“老侯爺,這種事講的是證據,沒有證據,這話你也莫要再提,朕也隻當從未聽過,若是讓奚國公知道了,怕是不能罷休!”
“皇上,老臣這話有何不妥,就是當著他奚伯昌的麵兒,老臣也能這樣說!他的女兒受不得委屈,那老臣的孫女兒就該受委屈嗎?”
“哎,你!……”順天帝皺著眉極為不悅地歎了口氣:“罷了罷了!此事無論誰對誰錯,傳出去都有損皇家顏麵,你若真不服氣,就交給內務司去查吧!朕答應你,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暫不定罪。至於人嘛,內務司刑法太多,還是交由皇後看管吧!”
“可是皇上……”
將人交給皇後還不如去內務司呢,林忠還想分辯,卻見順天帝極不耐煩地起身,衝他擺了擺手:“愛卿就不要再說了,你也好,奚國公也罷,都是朕的臣子,隻要證據確鑿,朕定會秉公處理,不會偏袒任何一方的!”
林忠見狀,隻得無奈謝恩!
而此際,龍陽城各大城門鬧市處,皆張貼著一張皇榜,大意是說,辰王側妃林宛煙未能按時完成賀壽繡品,事後又作假欺瞞,李代桃僵,既對皇後不敬,又犯了欺君之罪,本該予以重罰。但皇後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願給她一次機會,若三日內有人願按其刺繡手法替她完成繡品,此事,皇後娘娘便不再追究!
圍觀百姓念完皇榜又看了看榜上展示的那個壽字,皆是搖頭歎息,議論紛紛。
“你們說這林側妃是何許人物也,前幾日才爆出她因妒生恨,當眾謀害辰王妃及其腹中子的事,這會兒又得罪了皇後,她膽子如此之大,莫非是長了三頭六臂麼?”
“她膽子的確是大了些,不過,這一手繡工針法卻堪稱一絕!雙麵異色分明,天衣無縫,隻怕除了她自己,無人能助其完成繡品!”
“是呀,這種繡法可是聞所未聞呢!看來她是要死在自己的手藝上了……
在人們的讚歎,驚奇,惋惜聲中,時間一日日過去,直到最後一日黃昏,在東城城門口,當看熱鬧的逐漸散去,有一人悄悄地揭下了皇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