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我自己會走!”齊大娘側目瞟向蕭皇後,眼裏竟閃現出冷厲的殺氣!
蕭皇後被嚇得一愣。
“牧謠,你可不可以叫我一聲‘萱婆婆’?”震懾住了皇後,齊大娘回過頭問牧謠,慈祥的目光充滿著期待。
牧謠此時已泣不成聲,隻一個勁兒地點頭,哽咽道:“萱-婆婆!”
齊大娘眼裏流著淚,臉上卻露出滿意的笑容,她忽然轉身麵向蕭皇後:“皇榜上說,隻要我現身,你便不與她為難!”
“沒錯,隻要你現身,這件事我自然不會找她。不過,她身上犯下的可不隻是這一件!”蕭皇後看著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牧謠,覺得她這感情表達得也太過了些。
“我早就知道你會食言,所以,你若想要知道藏劍圖在哪裏,就跟我去下麵拿吧!”說完,她將所有功力聚於掌心,然後抬手向自己的天靈蓋一掌拍下。
“啊!”
“不要!”
蕭皇後和牧謠同時大聲喊道。可那一掌太出乎意料,任誰也來不及阻止。
“大娘,大娘!……”牧謠猛拍著木欄,聲嘶力竭地哭喊著。
蕭皇後從震驚中驚醒過來,立刻變得憤怒無比,她衝上前去,扯起齊大娘的一隻手臂,大聲罵道:“你這個老東西,你竟敢騙本宮,你給本宮起來,不要以為死了本宮就拿你沒轍了,本宮要你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來人呀,將她的屍體拖出去喂狗!”
“不!不要啊!你做什麼?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你們住手,住手啊!你們這樣是要遭天譴的,你這個瘋子!……”牧謠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將齊大娘的屍體拖了出去,傷心得無以複加,衝著蕭後大罵一通。
“你給本宮閉嘴!你竟敢罵本宮是瘋子!說本宮喪心病狂?小心本宮讓你給她陪葬!”蕭皇後怒不可遏,見牧謠過度悲傷的模樣,心下頓生疑惑,一把扯住她的胳膊,“說,你跟她究竟什麼關係?她剛才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牧謠嫌惡地甩開她的手,一雙淚眼斜視著她:“關係?我們不過萍水相逢,我曾救她於危難,收留於她,僅此而已!”
“胡說!隻是萍水相逢,她如何會為你冒死進宮,你又如何哭得這般傷心?”蕭皇後神情陰鷙,鳳眸微凜。
“有何奇怪?人與人之間的真情,豈是你這種冷酷之人懂得的!”牧謠傷心之至,根本不想去掩飾自己鋒芒。
蕭皇後再次被激怒,怒喝道:“不說是嗎?本宮要讓你知道內務司刑法的厲害!”
逸王府書房。
司徒昀接過左恒手裏的藥袋,立即將其打開,隻見裏麵是數粒大小均勻的深褐色藥丸,他取出一顆捏碎,卻看不出什麼端倪。
他劍眉深蹙,玉荷的身子早已調理得差不多了,牧謠被抓前就已說過,隻需喝些尋常湯藥調養即可,怎會突然送來藥丸?並且還是在這樣的情形下,用這樣的方式冒險送出。
他想了下,覺得不對,叫人端了碗水,將所有藥丸倒入水中,不一會兒,隻見一碗清水變成了深褐色,他用手指一攪,裏麵竟有截細小的布條,上麵寫著兩字:地牢!
原來她被皇後囚在地牢裏!怪不得自己尋遍了大小牢房均不見人。那宮中地牢,濕寒陰冷,她的身子如此單薄怎能能抵擋,還有蕭後,心狠手辣,不知會怎麼折磨於她!
心中越想越急,他將布條緊握手中,衣袍一撩:“備車,本王要進宮!”
左恒見一向淡然的王爺竟如此慌了神,趕緊地下去準備。
一路上,司徒昀不停地催促著遠鬆:“快些,再快些!”仿佛去晚了,牧謠就會沒命般。
他先去承天殿請了聖旨,再馬不停蹄地趕往地牢。
剛進入地牢巷道,便聽見裏麵傳出一聲聲痛苦壓抑的呻吟。
他心中一緊,腳下生風地衝了進去,大喝一聲:“住手!”
陰暗潮濕的地牢裏,牧謠被按跪在地,纖白的手指被竹棍夾得血肉模糊,指夾縫裏還插著纖細的木簽,而膝蓋下跪著的竟是釘板!
“混蛋!你們在做什麼?!”司徒昀見到牧謠這副慘狀,猛地推開行刑之人,將牧謠摟入懷中,扔掉夾住她手指的刑具,可膝下的釘板要如何拔出?
那一根根鐵釘紮進牧謠的身體,也將司徒昀的心紮得鮮血淋淋,他不忍再多看一眼,顫著聲叫道:“左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