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瑤城城主府裏,淩霜被捆綁住手腳,囚於一間客房內。雪狐坐在桌邊不停地灌著茶水,顯露出煩躁,這幾日,她的內心也是備受煎熬。
“雪狐,你快放了我,小姐一人呆在京城,隨時會有性命之憂,你讓我回去救她!”這樣的話這幾日淩霜不知說了多少回,可雪狐仍是堅決執行牧宇的命令,怎麼都不肯放她走。
“少莊主這樣做也是為小姐好,司徒家的人不配得到小姐,他們在一起是沒有好結果的,你若真關心小姐,就應該聽少莊主的!”在雪狐眼裏,牧宇的決定從來都是正確的!
“雪狐,我知道少莊主不會害小姐,可他卻不懂得男女之間的感情。身為女子,我們最能懂得一個女子一生中能遇上一個相知相愛的人,是一件多麼不容易又幸福的事!我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但我知道,若這樣生生地將他們分開,小姐定會痛不欲生的!”
“長痛不如短痛,她會明白少莊主的苦心的!”
見雪狐仍不為所動,淩霜閉眼歎道:“小姐的性子你還不清楚嗎?你們這樣做是在逼她上絕路!”
雪狐微微一怔,端起茶水往肚裏猛灌。
龍陽京城,青府。
葉超焦急地質問著青冥:“公子,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為何不許傳信給王爺?”他在司刑殿受了罰,身子還未完全複原,卻無意聽說了此事,心中驚急交加,連夜奔來青府。
青冥避開葉超灼熱的目光:“大哥此際自顧不暇,哪能分身救她!”
“可是,此事擺明就是奚若雅在陷害她,隻有王爺出麵才能保她性命!”他不明白,青冥公子明知牧謠對王爺有多重要,卻為何不設法相救。
“葉超,你糊塗啊!大哥可以救她的命,那大哥的命呢?欺君乃是死罪,你難道要大哥拉著奚若雅同歸於盡,來換取她的性命嗎?”麵對葉超的質問,青冥終於按捺不住心中怒火。
數日來,他已是煩心不已。此事不比得江湖紛爭,幫派結仇,帶上人馬火拚一場就可以解決的。牧謠身上背著罪名,又被囚於皇宮,且不說營救有困難,就算能強行救她出來,也不過是多了一項畏罪潛逃的罪名,何況,她還不見得願意逃!
大哥的確能救她,可也是拿自己的性命作交換!大敵當前,臨陣脫逃是死罪,欺君也是死罪!這次他們是算準了時機,拿住了大哥的軟肋。早在大哥對牧謠情根深種之時,他就料到會有這一日,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大哥與牧謠之間,他隻能選大哥!
“公子的意思,是準備不管不問了?”葉超愁容慘淡,“唉!這樣做,就等同於在剜王爺的心啊!”他何嚐不知這其中牽扯,可是,王爺與牧謠之間的感情已深到可以為彼此舍去性命,若王爺班師回朝卻知伊人已逝,他不敢想像會是怎樣一個場景。
“你不用說了,此事已定,大哥若要怪罪,我拿命抵了就是!”
葉超無奈,重重地歎了口氣!
司徒鬱帶著將士在距城五裏處安頓好後,便隻身向營寨後的山裏走去,大約走了兩裏路,在一處密林中,身後突然躥出數條黑影將他包圍其中。
他手執長劍,飛身迎戰。數十回合後,他的左肩被對方的劍劃傷,又一個失手,將自己陷於困境。
對方劍氣淩厲,步步緊逼,在數人配合下,其中一支長劍向他的咽喉處直刺而來。
這時,一枚暗器擊落長劍,林中又飛出幾條灰色人影,隻言不語地向那些黑衣人出招,解了司徒鬱的圍。
可是,司徒鬱卻反手用劍一撐,飛身躍起,與其中一名黑衣人同進襲向出手救他的灰衣人。
那灰衣人大驚,沒想到他們會來這一手,想要抽身已是不能,三兩下便被司徒鬱製住了。
“沒想到,還有人在暗中保護本王,本王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好心!”他伸手揭開灰衣人的麵巾,麵色陡地一變,“怎會是你們?!”
大元垂眸冷哼:“還不是我家小姐,擔心王爺你的安危,這才命我們暗中保護於你!”
“糊塗!”司徒鬱勃然大怒,他揮手讓小九放開他,“她在京城之中才是危機四伏,步步驚險!想到有你們相護,本王還算安心些,誰知,你們竟……”
大元也是麵色沉重:“小姐說了,保住你的性命便是保住了她的命!”
司徒鬱將手指節捏得啪啪作響,“不行!你們趕緊給本王回去!說不定她……”他一拳砸在樹幹上,仰望著樹梢上灰暗無關的天空。
謠兒呀謠兒,你可知你才是我的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