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是震驚不已,隻有春梅一人垂首含笑。
順天帝最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眸光淩厲地問道:“昀兒,僅憑一封莫名的密信,你怎可斷定事情真假?”
“父皇,事關重大,兒臣當然不信,卻又不願錯殺了好人,便連夜帶人闖入為辰王妃就診的曾太醫府,那曾太醫受了驚嚇,不等用刑便說了真相,現今他人正在殿外,若大家不信,大可傳他進來說個明白!”他本來還很猶豫要不要相信這個曾太醫,可是見到牧謠毫不抵抗地認了罪,他隻能拚上一拚了,希望能救她一命!
“不!皇上,一定是有人暗中蠱惑逸王,此事已然明了,宛煙也認了罪,無須再聽旁人之言,請皇上趕快下旨吧!”牧謠聽司徒昀這麼一說,心中甚急,她沒想到竟有人暗中給他送了這樣一封密信,這送信之人究竟懷了怎樣的目的?她心中隱約感到不妙!
“是呀!皇上,一定是有人惡意中傷,我家王爺和王妃情深意篤,珠胎暗結才促成了這段良緣,怎會有假?皇上可要查清真相,還我家王爺和王妃清白啊!”春梅惶恐地向順天帝磕頭請求。
看著眾人奇怪的反應,順天帝更加深了疑惑,他龍眉一挑:“將曾太醫帶進來!”
片刻,曾太醫在左恒的押解下進了大殿。
他一見順天帝就號淘大哭著撲跪上前:“皇上,救命呀,皇上……”
順天帝皺了眉:“救命?誰要害你的命?朕且問你,辰王妃的身孕到底是真是假?你若有半字謊言,朕便誅你九族!”
曾太醫雙手一揚,匍匐在地,戰戰兢兢地說道:“皇上,微臣不敢說謊呀,辰王妃的身孕乃是張太醫和西佑使臣當著眾人診出來的,前些日子王妃微感不適,還是微臣去王府號的脈,是實實在在的有孕呀,皇上!”
“你!你說什麼?……”司徒昀臉色大變,向前兩步指著趴在地上的曾太醫說不出話來。
順天帝看他一眼,繼續問道:“大膽曾平!既是如此,你之前為何要對逸王說辰王妃身孕有假?”
“冤枉呀,皇上,昨夜微臣在家中正準備就寢,誰知逸王莫名帶人衝了進來,他的手下,”他扭頭看了一眼左恒,麵露膽怯之色,“實在太過凶狠,二話不說便將微臣撂翻在地,微臣羸弱之軀哪經得起如此折騰,為了保命,隻能順著他們的意思承認辰王妃假孕有事,否則,今日哪還有命能見到皇上啊!”他邊說邊涕淚直流,饒是司徒昀這般修養好的人,也忍不住想破口大罵。
可他還未來得及發作,那邊春梅又說上了:“皇上,皇上您可聽見了,我家王爺和王妃可都是清白的!就算逸王他是為了保護心愛之人,可也不能捏造事實,讓我家王爺和王妃蒙冤啊!”
春梅話落,眾人更是大驚,大殿之內頓時鴉雀無聲。
蕭皇後眼睛一亮,立馬抓住了關鍵詞,怒斥道:“大膽奴婢,你胡言亂語什麼?你給本宮說清楚了,什麼叫逸王要保護心愛之人,若說不清楚,讓人拔了你的舌頭!”
春梅害怕地睜大眼睛,連連磕頭,哆嗦道:“奴婢該死!奴婢心急失言!此事本也不是什麼隱秘事,隻是王妃不想事情鬧大,讓王爺和王府蒙羞,這才將事情按了下去,隻說,他們不過是一時糊塗,總得給機會讓他們改正,可不想,王爺才剛走,她就……她就對王妃下了毒手,”
說到此處,春梅已是泣不成聲,讓人不禁對奚若雅又生了幾分同情,“皇上,皇後娘娘,今日既然有你們作主,奴婢就抖膽全說了吧!林側妃她之所以這麼快就承認自己是因妒生恨害了王妃,其實她是為了保護逸王,真正的原因是她與逸王之事被王妃知曉了,她害怕被王妃揭穿,這才下了毒手!”
“你胡說!父皇明鑒,兒臣與林側妃斷無往來,更無什麼情愛之說,切莫聽她一派胡言!”司徒昀沒料到事情竟演變成了這樣,自己找來的證人當堂翻供不說,還反遭人誣陷。
蕭皇後和奚伯昌則是心中竊喜,原來奚若雅還安排了這樣一出好戲,果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
“春梅,你的意思是,若雅早已發現逸王和林宛煙私通?皇室之人私通可是重罪,空口無憑你休得胡言!”蕭皇後語氣極為淩厲,可看向司徒昀的眼神卻有掩不住的得意。
“皇上,此事不對呀,若宛煙與逸王相好,當初她怎會主動要求嫁給辰王,又何苦走到今天這步?還請皇上不要相信這奴婢的話!”林忠見事情扯得一團亂,隻想著盡量幫牧謠減少罪名。
“好了,你們都不要說了!”順天帝隻覺得頭都快被鬧暈了,他指著春梅道,“你說他們私通,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