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羽此次並沒有前來參加,上官冷漠亦是如此,雖然有些人還在,但,終究是似是而非。
邪影和南宮影帶著非語他們幾人,也正趕來。
他們接到落狂的消息,心中焦急,便快速趕路,心中想起,這一見,或許就是最後一麵。
依舊是那些人,依舊還是那張主桌,依舊還是那個名為戀琪的紅衣舞姬,依舊還有慕容無憂的仇視目光,依舊還有玉女宮的活潑少年嘰嘰喳喳,依舊……
落狂沒有在宴會上看到鬼風,那個東方悠然提起過的男子,她也還記得,那個曾在武城大街上為她出手的玄衣男子。
來此之前,落狂已與娘親炎若惜和三位爹爹到過別,也去看過還在唐門的那個小侄子,也去了風國,那個為她失去了生命的純然少年,她也去拜祭了,聞人修夜的傷勢也已經完好。
至於雲煙,或許在小虎們的嘴下,已經什麼都不剩了吧。
“還記得三年前的今日,那年的大多數人,如今在還在此,不如就再次來一場比鬥如何?”這次說話的並不是那西門月依的姐姐西門無雙,而是一名落狂從未見過的女子。
她也不甚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從來不會引得她停駐目光。
“好啊,聽聞三年前,那個若惜山莊四小姐如何文武雙全,今日,月牙便想要領教一番。”女子一身翠綠青衫,一身典型的俠女風範,隻是,那輕蔑的語氣以及那不屑的高傲神態,使得她仿佛一個跳梁小醜一般。
落狂聞言微微抬起了頭,卻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那名喚月牙的女子,便又將目光落在了手中的酒杯之上。
“就憑你?”不同於三年前的稚氣少年,玉女宮主身旁的男子如今一身紫衣顯得神秘高貴,紫金冠束發,劍眉星目,明眸皓齒,燈火的照耀下,白皙的皮膚微微泛著淺紅,煞是英俊。
“你是誰?”月牙聽見說話之人的語氣便是一陣不悅,卻在扭頭的刹那呆住,眼中的不屑於高傲盡數不見,轉而是深深的迷醉。
“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那男子輕蔑一笑,目光始終落在那個低頭玩轉酒杯的黑衣女子身上。
“你……”月牙暗暗咬牙,卻不得發作憤怒,以免在心儀之人麵前損壞了形象。
“你還記得我嗎?”那男子不再說話,而是走到落狂身邊,微微彎腰,目光中帶著探究。
落狂聞言緩緩抬起頭來,卻再看了一眼來人之後便又低下去,似是渾不在意身邊之人之事。
她仿佛是在等待著什麼的發生,仿佛一個置身事外的人,靜觀發展。
撇了撇嘴,男子也隻得甚感無趣的退回。
隨著時間的推移,宴會上的人紛紛聊著各自所見所聞的趣事,一場晚宴便也就此臨近尾聲。
直到此刻,落狂才微微抬起了久久低垂的頭,那原本冰冷的目光也不再隻落在手中把玩的酒杯之上。
宴會結束,非語等人也趕到了山莊,此刻正在落狂房中等候齊聚臨別。
“師傅怎麼還不回來啊?”非語在房中負手而立,時不時的翹首望向房外,兀自沉著的麵上是掩飾不住的激動與不舍的複雜表情。
“我說你能不能別動來動去的,弄的我的心也慌了。”坐在月初塵身旁的六音微微皺眉,飄過頭朝著非語說道。
“我能不急嘛,師傅要離開這裏了,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我們認識師傅以來,真正相處的日子,還沒有幾天呢。”非語扁了扁嘴,略顯委屈。
“你們都少說兩句,等會主人來了看見你們兩個還在拌嘴,會不高興的。”堇落抿著唇沉聲提醒道,他心中也甚是不舍這個主人,還有他的師傅墨白。
“就是,我也不舍得師傅啊,可是,師傅們有他們要做的事情,我們隻要好好守著天下人家,等師傅們回來了,可以有個家歇息。”竹夏和竹月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相同的情緒。
而,角落裏一名著黑衣的俊朗男子,緊緊抿著唇不發一言。
“影哥哥,你說是不是呢?”竹月眨了眨眼,走到南宮影身旁扯了扯他的袖擺問道。
南宮影絲毫不知幾人在說些什麼,也沒有注意竹月在問他什麼,他隻是緩緩的點了點頭,便沒了其他動作,竹月也無趣的回去繼續和竹夏說著話。
而,散宴以後,禦妖和落狂往客房走著,兩人都是一陣沉默。
“落狂,你……可還會回來?”良久後,禦妖終是忍不住先開了口,他心中知道,他們既為親兄妹,此生便是無緣了,然而,他害怕落狂此一走,就會如同那名為墨玉的男子一般,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知,或許會。”落狂微微搖頭,她心中也隱隱感到不安,或許是因為即將前往一個未知的世界見到墨玉,而有些緊張。
“那,不管如何,你可不可答應,一定要記得我……們。”沉默半晌,禦妖望著近在眼前的房門,忽的拽住落狂的衣袖,重重的說道。
落狂看了禦妖一會,見他眼中滿是認真,便輕輕點頭算是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