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文,你去尋過我嗎?為何下人從未向我稟報過。”李明銳語氣震驚,目光難以置信:“我真的不知道你去找過我,更不知道你今天要來這裏見我,還有公主,懷安公主她也在侍郎府?……”
廖炳文輕輕笑了笑,笑容中透著說不出的意味,事到如今,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他這算什麼?無妄之災?“此物就是那人所托,康王世子收好。”
謝思遠目光躲閃,懷安公主受太後所托,秘密造訪侍郎府,目前正由墨氏陪同招待,這也是墨氏為什麼遲遲到了現在,如此鬧騰也依然不見人影的原因。
在廖炳文的震驚無奈,張氏的擔驚受怕,謝清蓮的瑟瑟發抖中,侍郎府嬤嬤們被帶到睿影居裏,在前院中一字排開。
“小侯爺,這事實在是對不住您,不過此事到了如今,還得您大力幫忙認一下是哪位刁奴犯的事兒,下官一定嚴懲不貸。”
廖炳文傷的不輕,嬤嬤們列隊逐一走進來,在眾人麵前一禮後,從另一側角門退了出去,方便小侯爺一一辨認。
廖炳文在嬤嬤們的臉上一一劃過仔細尋找,眾人也都屏住了呼吸,看看會是哪個人倒黴,出乎意料的是,望過最後一名嬤嬤後,廖炳文微沉著目光,搖了搖頭:“沒有,都不是她。”
“你確定嗎?小侯爺?”謝清影立於高階上,淩厲的目光冷冷掃過下麵所站的每一位嬤嬤的臉,一定有不對的地方!
“確定。”廖炳文雖然也想讓事情大白於天下,不過他卻做不到冤枉無辜的他人。
“老爺,你也看到了,小侯爺他、他這分明是,分明是……老爺,您一定要為蓮兒做主啊……”張氏哭的那是一個梨花帶雨,謝清蓮也配合著嚶嚶哭泣,謝思遠被他們吵的心煩意亂,在眾目睽睽之下,既不敢重責小侯爺,又無法讓事情不了了之,左右為難。
“母親不必著急,二妹妹是父親的掌上明珠,父親自然會還她一個公道。”謝清影轉過身,小臉上滿是淡定從容之色,微挑的唇角顯示出她的成竹在胸:“剛才走過的嬤嬤並未到齊,差了幾位。”
謝清影抬頭看了看張氏,頓了片刻,才為難的開口:“清影自己身邊的如嬤嬤,母親身邊的寇嬤嬤,還有……二妹妹身邊的柯嬤嬤和劉嬤嬤,柯嬤嬤臥病在床無法起身,可以排除在外。”謝清影將如嬤嬤放在前麵,是為顯示自己的一視同仁。
“清影是懷疑母親?蓮兒可是我的親生女兒,哪有親娘合著外人害自己親生女兒的……”張氏尖銳的哭泣聲響起。
“清影隻是實話實說,沒有懷疑母親的意思,更何況現在,如嬤嬤也不在此地,如果說到有嫌疑,如嬤嬤也有。”張氏當然不會害自己的親生骨肉,她想害的從來都是她謝清影,隻是陰差陽錯設計到了自己的女兒而已。
“來人,將三位嬤嬤帶來!”看看這一次,張氏還有何話說。
三位嬤嬤很快被帶來,“是右邊那位穿藍色衣服的嬤嬤!”三位嬤嬤剛剛踏進小院,廖炳文就激動的認出了人。
謝思遠麵色陰沉:“來人,將劉嬤嬤拿下!”
“老奴冤枉啊,老爺,請老爺明查。”劉嬤嬤不死心,跪在地上不停向眾人磕頭:“老奴從未見過這位公子,夫人那,您可要為老奴求求請啊,嗚嗚。”
謝思遠冷眼旁觀劉嬤嬤的垂死掙紮: “堵上她的嘴,給我拉下去狠狠的打。”
許是見求情未果,劉嬤嬤憤恨的抬頭怒視著廖炳文:“老奴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何要冤枉老奴?定是看上我家小姐美貌,貪戀榮華富貴……”
廖炳文從衣袖中拿出一截吊墜,明晃晃的鑲寶石墜子在眾人的眼中栩栩生輝。劉嬤嬤抬手一摸頭側的發簪,發簪上明顯應該有的吊墜消失了蹤影,她瞬間麵如死灰。
“這截吊墜是引炳文進來的嬤嬤匆忙離開之時,被樹枝不小心掛到了枝椏上的,炳文曾經試圖叫喊過,哪裏知道那嬤嬤跑得飛快。除了這截吊墜以外,那嬤嬤行走匆忙,衣裙也被樹枝勾到,院外的樹椏枝上,應該還留有些許布條的痕跡。”隻要取來一對照,自然真相大白。
一伶俐的小廝迅速跑出去,不一會兒,取來幾縷碎布絲一對照,果然就是同一種材質,就連破損的地方接口也完全吻合。
“好你個劉嬤嬤,侍郎府供你吃,供你穿,我張丹萱母女倆也一直拿你當自家人看待,哪一點虧待於你?想不到你竟然生出這種邪念,想要害我的女兒。”張氏滿麵怒容,聲色俱厲:“來人,把劉嬤嬤拉出去,直接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