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說著話,依依不舍的從懷中取出一個繡製十分精美的荷包,放在了桌子上。
謝清影輕輕的撚起荷包細細打量:“這荷包是誰的,本縣主想,也不用清影多說。事到如今,你二人可還有話說?”
翠兒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嘴裏一個勁兒的討饒,萍兒卻站立得挺直,抬腿踢了翠兒一腳:“你給我起來,我們可都是張家的家奴,賣身契可都在張家,你能將我們怎麼著?”
這話一出,一直在一旁沒有出聲的墨氏徹底變了臉,謝清影卻反而笑了。“好,很好,好得很。徐總管,剛才幾個人的話,您都聽到了吧?”
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徐總管開門走了進來,彎腰見禮:“稟縣主,小人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也做了記錄,小姐您看。”上著話,打開一宣紙,遞到謝清影麵前。
謝清影接手過來,看了一遍,丟在桌子上:“給她二人按上手印,既然他們二人的賣身契在張尚書府,就直接送到尚書府去,但願張尚書會喜歡本縣主送去的這份禮物。這件事,明日你親手去辦。”
“是,小姐。”徐總管應道:“來人,把這二人綁了,堵住嘴巴,暫時關押到柴房裏去,明日一早送走。”
“嗯,這樣就好。”謝清影滿意的點頭,回頭撫摸著靜靜坐在一旁的小奕兒:“遇事要多看多觀察,姐姐剛才怎麼做的,奕兒記住了嗎?”
小奕兒閃著那雙智慧的大眼睛:“姐姐,奕兒記住了,要多觀察,多思考。”
謝清影和墨氏對望了一眼,搓搓奕兒的頭頂,滿意的笑了:“奕兒真乖。娘親,您要記著,該出手的時候,千萬別軟手,不然的話,下一個受罪的人,也許就是您。”
敲門聲響起。
“進來。”謝老太爺正靠在躺椅上,搖晃著蒼老的身軀。
謝清影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來到距離謝老太爺五步的地方站定。
“清影拜見太祖,願太祖壽比南山。”謝清影輕輕一禮拜下。
謝老太爺被她的這句話意外的逗樂了,滿臉的褶子皮能夾死一之蚊子:“嗬嗬,今兒個,太陽打西邊鑽出來了?什麼時候,你這小丫頭的嘴,也學得這麼甜了?看來懷安公主對你確實是很好啊。”
謝清影輕輕笑了,低眉順眼的開口:“不錯,懷安公主對清影確實很好,好得讓清影不知該如何報答才好。”
“哦?為何如此說?起來坐下說話。”謝老太爺指指對麵的凳子:“來來來,坐下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謝清影微微一福,才站起身來,走到太祖對麵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是發生了很多事情,也許,還會和整個朝廷有關。稍微不注意,還可能會動搖國本,隻是這些,都和清影一介女流之輩無關。”
謝老太爺似乎對這話題很感興趣,坐直身體,拿起小幾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咂了咂舌才開口說道:“哦?你詳細的說說看,到底你進了皇宮以後,都發生了些什麼?”
謝清影微微整理了一下思緒才開了口:“今天早上,我帶著丫鬟婆子進了宮。然後……”
“……事情大概的經過就是如此。懷安公主幫清影插的發釵就是這一隻。太祖,您看看。”
謝清影說著話,從頭上取下那支發釵,遞到謝老太爺的手上。
謝老太爺仔細的打量著這支發釵之後,又遞還給她,“唉,看來你的終身大事,皇後是下了狠心,要插上一手了。皇後終究是信不過老朽啊!唉,但願老朽死後,謝家還能留下些根基……”
“太祖為何如此妄自菲薄?皇後即便是插手,也不能無緣無故殺人吧?”謝清影嘴上說著,卻回想起前世的謝家,最後那淒慘的結局。
謝老太爺搖搖頭,一聲長歎:“唉!竟然你已經入了此局,有一些事情,也應該告訴你了,免得真的有一天,你死了,都還不清楚前因後果。”
謝老太爺微閉上眼睛,明顯的陷入回憶中。“你對當年之事知道都是多少?”
“當年?太祖指的是那一個當年?”謝清影愣了愣,才回答。
謝老太爺發呆好一陣子才開口:“就是25年前的事情。”
“我給你講一個我親身經曆過的故事。當年,我還是大將軍之時。有一天,來了一位位高權重的年輕公子,來到我駐紮的軍帳找我,想請我幫忙借兵。旁人來借,我肯定不允,不過他來借,我當時二話沒說的,立刻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