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李俊茂看見謝清影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長樂宮,兩手捏得骨節嘎吱響,臉上的青筋直冒。
該死的謝清影!該死的你,好狠的心!還有更該死的自己,還該死的在乎她!!
神情疲憊的剛剛走出順德門,遠遠的就看見自己的外公,右相湯燁修正在那裏等著自己。一看見他走出皇宮,迅速把他拽上一輛馬車,迅速的飛奔而出,一直行到一個弄巷,裏麵停著好幾輛一模一樣的馬車,看見兩人的馬車進來,立刻開始從魚貫而出,四散開來,遠遠馳去。
載著兩人的馬車左突右拐,來到一座巨大的酒樓後門,穿過後門,換了另一輛等候在那裏的馬車,再度上路,又在街上拐了半天,最後拐進一間客棧後院,才停了下來。
“來,你跟老夫來。”右相回頭招呼著李俊茂,轉身下了馬車。
李俊茂微微一愣,還是跟著鑽了出來。粗略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小後院,是單獨隔開的,方便顯貴人多居住的客棧小院。院子中間有一顆巨大的常青樹,即使是下雪天,依然有著厚厚的枝葉覆蓋住了大半個小院。
右相沒有停頓,徑直走進一間小屋中,李俊茂也跟了進去,輕輕掩上房門。
屋裏原本就坐著幾個人,看見兩個人進來,全部跪下見禮:“參見右相,參見世子。”
“唔,都起來吧。茂兒來,快來坐下。”右相熱切的招呼著李俊茂。
李俊茂神情冷峻,她的這位外公可是一個不擇手段往上爬的人,明明已經權傾朝野,卻還是不滿足。
“外公可是有事?有什麼事您就直說,俊茂值夜一晚,困倦得緊。”李俊茂打了一個大大的嗬欠,睡眼蓬鬆的說道。
“睡什麼睡,”右相拽住他的手,將他摁在椅子上,興奮的說:“茂兒,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呀,一個巨大的機遇就擺在你的麵前,你怎麼還有心思睡覺?”
“什麼機會?俊茂怎麼沒有發現?”李俊茂搓搓眼睛,他真的是困得不行了,好想倒在床上就睡。
他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右相,再維持不了臉上的興奮:“我說你這孩子,怎麼在外公麵前還是如此隨意?啊?外公這也是為了你好,你聽我說。”
右相說到此處,左右看了看,站直身體揮揮手:“你們都出去,把這房間裏裏外外給老夫圍嚴實了,一隻蒼蠅,也別讓他飛進來。”
待得眾人都魚貫而出之後,右相才小聲的說:“當今聖上無子,這皇位繼承人嘛,肯定是在眾多的皇室近親裏麵挑選一個過繼過來,然後立為太子。這次聖上連續昏迷多日,原本你那父親趙王又是一個不得聖寵的,老夫的念頭都已經熄滅,哪裏知道這次聖上醒來,竟然會召你侍疾,看來,他的心目中的人選,你就占了一個。”
說到這裏,右相搓了搓手,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你放心,即便他原本的人選不是你,老夫也會想辦法運作,一定讓你坐上那個位置,嘿嘿嘿嘿……”
“然後呢?外公。”李俊茂再也聽不下去,側身問道,眼底閃過一道寒芒。
他並非趙王爺的親子,而是當今聖上的親孫子,這件事情,早在他七歲那年,一次趙王李錦博和母親吵架之時的對話,就讓他明白,原來他並非趙王的親子,而是聖上的親孫子。也是從那之後,他開始對兄長處處忍讓,不是他不爭,而是他想得到的,和兄長李成豫想得到的,完全沒有衝突,他不需要爭,他需要的是時間,可偏偏,他們都不給他時間
右相愣在了那裏:“什,什麼然後?你在說什麼?”
“俊茂在說什麼,外公你能不清楚?不管外公您希望從俊茂這裏達到您的什麼目的,你最好都另找後路。”李俊茂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外公,您要想做什麼,或者有什麼想法,那是您的事情,別扯上俊茂。俊茂很困,先回去休息了。”
說著話,打開門出了小屋。
“喂喂,你這孩子怎麼這樣?你把老夫的話聽完,有好多地方還需要你的配合。”右相在身後不停的說著,努力的跟上李俊茂跨出的大步:“要是有需要配合的地方,老夫讓小歡子去找你,給你帶信。……”
李俊茂沒有搭話,自顧自坐上馬車,隨著一聲“駕”聲響起,馬車緩緩奔馳出了客棧後院。
李成豫正站立在路中間,那直直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瞪著李俊茂,好像吃人似的的目光讓李俊茂不由自由的停下腳步,皺起眉頭,五丈的距離中間仿佛閃耀著火光。
李成豫正站立在路中間,那直直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瞪著李俊茂,好像吃人似的的目光讓李俊茂不由自由的停下腳步,皺起眉頭,五丈的距離中間仿佛閃耀著火光。
李俊茂萬般無奈,這場麵是他這麼多年一直在努力避免的;李成豫卻半點感覺也無,他的心底恨不能拔了他的皮。
仆從婢女紛紛躲避不願觸黴頭,遠遠的繞道而走,紛紛化作鳥雀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