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幫忙,就好好照顧自己,就算是幫我最大的忙了。"
慕容羽長出一口氣,今天,他似乎有些不正常。
此話一出,纖塵心頭像是有一隻麋鹿,狠狠的撞擊了一下,倏然麵色緋紅,這是什麼意思?
可是,她覺得很暖。
慕容羽一眼看到纖塵的樣子,感覺自己說錯了話,竟害的她臉紅起來,趕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意思是,以後要好好照看自己,我可不喜歡進手術室。"
纖塵尷尬的笑了笑。
"走嗎?"榮華不知什麼時候,幽靈一樣依靠在門口,催促。
"走吧……"纖塵起身,隨著榮華下樓,上車,慕容羽沒有下樓相送。
纖塵坐進副駕駛位,榮華啟動車子,緩緩掉頭,透過倒車鏡,纖塵竟然看到了二樓窗戶上的他。
他一動沒動,隔著窗戶看向這裏:"榮華,你這次是認真的吧?"
"什麼意思?"榮華開著車,緩緩駛出別墅。
"我覺得慕容羽是個好人。"纖塵緩緩的說著,按照往常,她帶上太陽鏡,此刻天色暗淡,除了路燈以外,漆黑一片,讓人一時之間浸潤在茫茫黑暗中。
側眼看著榮華,纖塵不知道她到底隻是和以前一樣,玩玩而已,還是真的是認真的,總覺得他是那種不該被傷害的人。
"看感覺吧。"
榮華的結論便是這幾個字,纖塵歎氣,鬼知道她要的是什麼感覺呢,便隨口一問。
"感覺?就是在一起相處的感覺嘍,比如說……"榮華說著做了個親嘴的動作,嘴裏還哼哼唧唧的。
纖塵尷尬的咳嗽了幾聲,這種事,她兼職無法和慕容羽牽扯到一塊兒:"你到底經了多少個男人?"
"我算算……"
"什麼?算算?"纖塵看著榮華若無其事的表情,目瞪口呆,還算算?你丫的是不是要拿計算機算算?
"真正談過戀愛並且發生關係的,有……"榮華根本沒將纖塵詫異的表情放在眼裏,說著,伸出了五根手指頭,接著道:"隻是單純的談戀愛,吃吃飯,搞搞曖昧什麼的,大概加一起有……"
又伸出三個手指頭。
纖塵不敢想後頭有幾個零,白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沒說話,至少她自己不會這樣糟蹋自己,更不會這樣作踐別人的感情,真擔心慕容羽會不會成為她手指頭中的一員。
榮華冷哼了一聲,垂目,從太陽鏡縫隙中看著纖塵,笑著說道:"你是願意賠上一夜,賠上自己的身體,還是願意賠上一輩子?"
"我……"纖塵啞口無言,她循規蹈矩,將自己的初吻,初戀,包括第一次,都給了同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就是她的一輩子,然而結果呢?
他反而毀了自己的一輩子,想到這裏,她覺得榮華活的好精彩,好快樂。
"沒話說了?"榮華露出挑釁的口氣,接著說:"我寧可陪一千個男人上床,也不會像你那樣,死在一張結婚協證上。"
纖塵不言語,搖下車窗,任憑晚風掃過她的身子。
"我……我說話是直接了一點,你……生氣了?"榮華小心翼翼的說。
"沒有,你想多了,我哪有那麼容易生氣。"纖塵動作沒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道:"以前,從來沒有生過別人的氣,要氣,也是氣自己,現在,我也不會生自己的氣了,更不會生別人的氣……"
出了郊區,走進了市中心,霓虹耀眼,纖塵搖下車窗,就在這時,榮華幾乎同一時間叫到:"霍銘!"
纖塵的車窗緩緩上升,最後一絲縫隙,竟映出了霍銘冷冰冰的雙眼,他身邊站著一位女子,那女子,她化成灰都認得。
纖塵靠在座椅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抬手在口袋裏摸索,三顆定時炸彈,她一直都帶著,目光一直落在倒車鏡上。
"你怎麼了?"榮華吃驚的看著纖塵,她臉色泛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手心裏捧著三顆彈珠一樣的東西。
榮華說著,看了一眼倒車鏡,霍銘疾言厲色,對那紅衣女子說著什麼,緊接著,他的眼睛露出焦急的神色看向這裏。
"你躲著她?"榮華問。
"現在見他還不是時候。"纖塵冷靜了下來,一直盯著倒車鏡,霍銘已經獨自上了他的悍馬,跟了過來:"快點。"
"你不想見他,也不至於拚命的躲著他?"
榮華使勁的按著喇叭,拚命兩個字,簡直就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樣,這是市區,不是高速,扣分了誰賠?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離婚了不至於鬧得向仇敵一樣,見著就跑哇。
纖塵眼看著倒車鏡裏的悍馬越野,駕駛座上,正是那張陰冷的臉,以前總覺得他話不多,酷酷的,如今想來,那無非是大學時,幼稚的審美觀,那刀削一樣的臉分明就是嗜血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