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塵不說話,瞪著他,全身上下襲來一陣陣刺骨的寒冷,突然之間,就覺得天下間所有的寒風都刮進了這ktv的大堂中,而且有不偏不斜的全部掃在她一個人的身上。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孩子呢?”
纖塵抱著自己的肩膀,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他還是不肯放過孩子,韓老爺子說,讓自己隻要查出來龍去脈便可,不讓自己追究,可是,別人偏偏不放過自己。
“那是我的孩子,與霍家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管我的孩子?”
纖塵噌的一聲站了起來,即便是站起身來,她依舊要仰視著霍銘的臉,憤憤不平的聲音頓時響徹整個大堂,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霍銘抬眼掃了一圈,整個大堂的人頓時恢複平常,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收回目光落在這個女人臉上,她竟然敢這麼大聲的跟自己說話,他兼職不認識她了,她什麼時候變成這副模樣?
一時之間二人四目相對,纖塵依舊從他的眸子中看不到一絲的感情,好像出現在他眼中的自己,就是一個陌生人,是一個和他毫無瓜葛的陌生人。
“跟我來!”
冰冷的聲音簡單而霸道,纖塵根本無力反抗,他的大手用力的捏著她纖細的手腕,她越是掙紮,他越是用力,直到被推入了一間無人的包間內,才將她鬆開。
纖塵忍著生疼的手腕,看著他關上房門,打開房間的明燈,心裏恐懼不安。
“你就這麼怕我?”
霍銘步步緊逼,低視著這個女人,直到將她逼退到沙發上,無路可退:
“我這也是為你好,告訴我,孩子在哪裏?”
“為我好?”纖塵哼哼,濕噠噠的頭發貼著她發青的嘴角,竟笑的很幹脆,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我實在想不出來,哪怕一絲的,對我好的理由?你若真的對我好,就放過了我,讓我和兒子過平靜的生活。”
霍銘冷眸一怔,心裏默默的想著,是個男孩?他有兒子了,他做父親了。
一絲常人無法發覺的竊喜卻轉眼即逝,好像從來都不曾欣喜過。
身子緩緩彎下,雙手撐在沙發靠背上,像是將這個女人牢牢地鎖住,不留給她任何逃跑的機會,就這麼看著她:
“如果你不想醫院的事情重演,就把孩子交給我。”
纖塵鎖在他的身下,他的鼻息溫柔的灑在自己濕漉漉的發絲上,很暖,可是,她越覺得暖,心裏的恨意就越濃,心,就越冷。
抬眼看著他那張冷酷無情的臉,曾經是她日思夜想的臉,是她半夜醒來沉溺在枕畔的臉,她曾經多麼迷戀這張臉,而如今,她若有一把刀,會毫不流行的割破這張臉,向撕碎昔日的夢一樣,讓他們通通都變成碎片。
“啪!”纖塵胸口起伏,抄手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竟讓霍銘愣在當場,腦袋頓時一片空白,昔日那個連說話都細聲細語的小女子,竟然敢打他,這個女人到底是瘋了嗎?
霍銘揚手就要打,目光觸及倒她晶瑩的眸子,凍得發青的嘴角,甚至有些瑟瑟發抖,他趕忙收回手,憤怒的轉身不去看他,心裏的怒意一時之間全部灌輸到了腳上。
“嘩啦!”一聲巨響,音響和點歌顯示屏頓時碎裂一團,發出呲呲的電流聲,幾絲火花就像此刻霍銘的心情一樣,跳躍著,隨時都能引起火災:
“你有什麼資格保護孩子?你一個女人,能做什麼?隻要他活著,他就是我霍銘的兒子,你,不過是個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霍銘撩起西裝外套,雙手插進口袋,腳卻沒閑著,茶幾,顯示屏,連頭頂的旋轉閃光燈,都掉了下來,滿地的狼藉。
若在以前,纖塵一定會嚇得躲進房間不敢出來,不管他是因為生意上的事發脾氣,還是因為別的事情,她都害怕,而眼前,她就像看一場演出,沒見到他的時候總躲著他,害怕他,擔當此刻麵對他的時候,竟然是那麼平靜。
“哼哼!”纖塵慘白的笑了兩聲,站起身來:“你霍銘是誰?堂堂北海市的龍頭企業老板,有錢,有勢,有女人,應有盡有,想找個女人生孩子,動一動手指頭就有成千上萬個千金大小姐擠破頭皮來搶。”
纖塵的聲音很平靜,麵色冰冷的可怕,聲音突然升高了,歇斯底裏的叫囂著:“不錯,我隻配做一個生孩子的工具,可是,你也沒有權利剝奪我做母親的機會,我也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纖塵說完,與霍銘擦肩而過,拉開房門的那一刻,纖塵駐步,微微回眸,一字一句道:“永遠不要小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