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西裝男頓時都麵麵相求,這是多麼詭異的畫麵,槍口抵著那女人的後襟,可是,子彈卻打在了那女人對麵的鋁合金牆麵上。
這是多麼恐怖的畫麵,讓人感覺,就像子彈穿透了這女人的脖子,打在了對麵的物體上,而這女人卻毫發未損。
氣憤一下子就陰沉了很多,是啊,即便是傳說中的某某傳奇人物,距離這麼短的發射槍口,不可能躲得過,而這一切,就凝聚在了牆角攝像頭內。
三個西裝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企圖從對方眼裏得到讓自己心安的解釋。
他們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之前這女人說過的事實,八號別墅的詭異事件,一時之間,三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想到,後背發出冷汗,握槍的男子,糊口一鬆,啪嗒一聲,那精致的紅銅手槍就掉落在地。
纖塵喉中幹涸,脖頸處的鮮血順著領口流下,似乎沒有愈合的跡象,對於眾人的反應,她毫不知情,若是再來一槍,她恐怕沒有那個力氣躲閃了。
在無力之餘,她想到的都是小天,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母愛是與生俱來的,是上天賜給女性第一件禮物,這禮物,不是愛情,是母子情誼,如果有一天,小天長大,喊她一聲媽媽,她做的一切,都似乎微不足道,這樣的感覺很奇妙,與生俱來的感覺是這樣的嗎?
這讓她一個從小沒有母愛的女人,想起了媽媽,她的心在沉默中有了顫抖。
就在這時,傳來大鐵門被重物敲擊的聲音,纖塵的心咯噔一下,是慕容羽嗎?她傷的肯定不清,應該不是他吧,是警察嗎?希望是。
一聲聲卷簾門落下的聲音轟鳴的響起,一串高跟鞋踩踏在倉庫金屬地麵的聲音傳來,纖塵幾乎被拉入了深淵。
不是警察,不是慕容,是柳葉?
是的,她猜對了,隨著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大,回音似乎都蕩漾出了一抹漣漪,在纖塵的耳郭內來回蕩漾,讓她幾度沉入絕望,這個女人,她似乎與她沒有什麼交際,卻又有著不可抹殺的仇恨。
“柳小姐!”
“柳小姐!”
是她不錯,三個西裝男都似乎發出警惕恭敬的聲音,纖塵死都沒想到,沒辦法與她正麵交鋒,這幾乎成了纖塵最後一絲遺憾,畢竟她的到來,幾乎讓纖塵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你是想重新回到霍銘的身邊?利用你那微不足道的籌碼(孩子)?還是想用那個籌碼從霍家謀取一些財產?亦或者是……”
柳葉的高跟皮鞋聲在纖塵身邊來回響起,悠閑的踱步,諷刺的話語帶著一絲笑意,潛藏著一絲鋒刃的危險氣息。
纖塵一動不動,低垂的臉被黑布蒙著,卻露出她慘白的嘴角勾起的一絲不屑於言辭的弧度,她幾乎沒有多餘的力氣了,所以,她不屑與回答柳葉的話,也無力回答。
“或者是,一種報複霍家的手段?”
柳葉如玉瓷的般的聲音不疾不徐,不高不低,像是閑談,語氣竟毫無波瀾。
柳葉見纖塵不言語,淺笑了幾下幹咳了兩聲:“你不說其實我也能查到,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慕容家可不是普通百姓,花點錢,什麼事辦不到?所以,你若是不識相讓我提早知道些我想知道的事情,那麼,你就,慢慢的享受這個等待的過程吧。”
纖塵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可是,力氣完全無法支撐被捆的發麻的肩膀,她隻能透過黑布朦朦朧朧的看著眼前來回走動的黑影,是的,她什麼都看不到。
她本是想說,你嫁給誰與我無關,我的孩子,也與你無關,與霍家也無關,可是,一想到那個血粼粼的上午,這個女人手裏的匕首狠狠的刺向自己的小腹,她鼓了多大的勇氣才緊緊地握住那匕首的鋒刃,不讓她傷害自己腹中的孩子,她還需要和這樣一個女人多說什麼話呢?
“我也可以和你談個條件,隻要答應,我也可以馬上放你走,隻要簽了這個協議!”
很明顯,柳葉見纖塵不說話,她還算是沉穩的,與平日的她很不一樣,兩章A4紙平鋪在桌麵上,柳葉在紙張上拍了兩下,隨手撕開纖塵遮住眼睛的黑布。
按照規矩,三個西裝男已經退下,在門外守著,這個隔間內就隻剩下柳葉和纖塵,纖塵眯著眼睛適應了半晌外界的光亮,才勉強模模糊糊看到了不遠處桌麵上的幾張A4紙,再不遠處的桌角放著那把銅質手槍。
柳葉看在眼裏,抬手將銅質手槍拿在手裏,轉了兩圈,把玩的手勢極為熟練,一看就不隻是普通玩射擊的手法。
“放開我!”纖塵的意思是她離得太遠,但是這個要求,柳葉會答應嗎?
柳葉並沒有答應,她可是知道纖塵有個神秘的步法,一眨眼就能消失的無影無蹤,想起來,她還吃過著上麵的虧,她怎麼能放開她,即便不知道她刷什麼花樣,她也不能掉以輕心的就此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