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纖塵下意識的回頭重新看了他一眼,竟發現他憂鬱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陰邪,讓人看著心裏會自然的發毛。
纖塵沒說話,便走了,男子拿起外套,便跟了出去,纖塵並沒有走,她開了個包間,邵誼也跟著進來,服務員走進來的時候,他先一步付了錢。
“其實,你應該了解吳家的狀況。”纖塵想說什麼,她想把那天霍銘帶他出去旅遊的事情告訴他,還有那天接到大哥的電話,那天,就是事發時間。
這些事她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從霍銘那塊她用了三年的時間都沒有暖熱的冰塊碎裂時,她就覺得,連枕邊人都危險的讓人窒息,她還有什麼理由相信別人,隻是,看到他,竟然讓她想起了大哥。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雖然案子已經結了,我做事向來不守規矩,自然有自己的方法可以解決,也算告慰傑峰……”
他說完,看了纖塵一眼,果然,每每提及她的家事,她的臉色竟都憋得煞白,那種強忍著的痛苦,他明白,更何況他方才第一眼也沒有認出這是同學的妹妹,因為變化太大了,記得當年見她的時候,她滿臉的恬靜,曬在太陽底下,澆灌著花草,那一刻,她就像一隻精靈,幹淨,純潔,開朗,灑脫。
眼下,確實天差地別,堅強的讓直視著心疼。
纖塵挑挑揀揀的把過程說了,其實很明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霍銘,即便是個傻子知道了來龍去脈,才想不到這個道理。
纖塵說完這一切,好像是從頭到尾回憶了一遍,總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她卻不知道,就好像霍銘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接受自己的子彈,那是他覺得內疚嗎?
他曾說過,這裏麵的水很深,而她目前所接觸的事情,無非就是柳葉想要殺了小天,要麼就是昨天所談的那樣,將小天帶回霍家,永世與自己再無瓜葛,其餘的便是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
這一點,纖塵沒有告訴邵誼。
“他親口承認了?”邵誼聽完若有所思問道。
“恩!”纖塵的點頭。
“沒有別人在場嗎?錄音,攝像頭?”
纖塵一想,當初對峙的時候,隻有她和霍銘兩個人,而邵誼無疑是想要證據,想了想,纖塵長出一口氣:“沒有。”
很顯然,邵誼有些失望,身子仰躺在沙發上,點了一根煙,徐徐的吐著煙霧:“如果可以的話,你看你能不能再見一次霍銘,有個缺口我也能用正當的手段對付他了。”
想到再見一麵霍銘,纖塵的心就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再一想,霍銘親口承認是他殺了爸爸和哥哥的場麵,她就如同再一次接受淩遲,她簡直想象不到自己會不會失控,再給他一槍。
這不單單是取證,而是對她再來一次折磨。
纖塵揉著太陽穴,許久才緩緩點頭。
“這個世界有黑暗的一麵,就有光明的一麵,就好像道家所說,無陽不成陰,無陰不成影,陰陽相克又生生相惜,所以,不要因為一時的陰暗,讓你感受不到陽光。”
聽了纖塵的講述,邵誼似乎對她的婚姻生活抱著同情的態度,他隻能這麼寬慰她,那個曾經宛若陽光精靈一般的女子,總覺得變成這樣,即是生活所迫也難免讓人感懷。
纖塵笑了,這句話說的很好,很在理,她有陽光,而且,她的陽光沒有風雨陰雨,突然,有些想慕容了。
“這是我的名片,這是錄音筆,有事給我打電話,送你出去吧。”
誼起身,從上衣口袋掏出了一枚名片和一杆鋼筆,纖塵接過,看了一眼,裝進了背包裏,錄音筆,也就幾個按鈕,一個是開始鍵,一個是快進和倒退,很容易操作。
拉開包廂的門,外麵的音樂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了,不常來這裏的人在不留意的情況下,倒是不會這麼快覺察,直到舞池方向傳來一陣摔酒瓶子的聲音,伴著很多人的咆哮聲,纖塵這才留意。
“怎麼回事?”纖塵抬眸看向舞池的方向,此刻已經聚集了黑壓壓的一大片人,根本不看不到裏麵發生了什麼事。
“這種地方發生群毆事件,多見不怪!”
纖塵回頭看了一眼邵誼,他的笑容倒是很淡定,但是,怎麼就覺得這不是警察該有的反應呢?至少前去製止,不是維護公共場所的秩序嗎?還得查身份證什麼的,弄幾個進局子裏問話才是警察該做的吧?
興許是邵誼看出了纖塵眼中的疑惑,他摸了摸鼻子,笑著說道:“你小看花榮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