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塵蹙眉,她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割了一道口子,那裏曾經是結了痂子的傷口,如果這個男人在那時候說這句話,她即便死,也會醉掉,現在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太遲了?
纖塵打斷了他的話:“你喝醉了。”
說完,纖塵轉身拉開車門,就要上車,卻不想拉了幾下都沒有拉開,一張大手死死的按在車門上,霍銘粗重的喘息聲讓人覺得他很疲倦,纖塵側目狠狠的看著他:“你想怎麼樣?”
纖塵的話剛落,就覺得身子突然被鎖住,脊背狠狠的貼在車門上,冰涼的唇宛若冬雪,霸道的印上,纖塵使勁的推他,卻絲毫不能挪動他寬厚的肩膀和有力的手腕。
“就一次!就一次……我保證,就一次,最後一次……”
霍銘的聲音顫抖著,纖塵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臉上落了一滴滾燙的液體,他流淚了嗎?
纖塵一動不動,目光冷漠的看著別處,任由那冰涼的唇在她的唇上摩挲,他的心,是有些悸動的,畢竟,那段歲月去了就不會再來,人活一輩子,每一分每一秒的流失,都是不可取代的,也是無法回頭修改的。
許久,月光很涼,霍銘雙手撐著車身,看著自己臂彎內的女人,她竟如此冷漠,冷漠的讓他突然就覺得,身處寒冰地窖,她的冷漠,就像一張無形的大手,狠狠給了他一記耳光,他竟覺得自己此刻是多麼的可笑。
他狠狠的拍了一下車蓋,身子站直了,有些不穩。
“對不起,打擾了。”霍銘緩緩的後退兩步,看向別處,不再看她。
“從見天開始,我們就不要再單獨見麵了,至於小天,他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爸爸的事,我也會追究到底,你我之間,就隻剩下恩怨,希望明天見到你,你還是你,我還是我,大家都理智一些吧,不是小孩子了。”
纖塵說完,便上了車,她的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深吸了一口氣,她甚至都沒有看一眼此刻霍銘的表情,他是個太過剛強的男人,即便是喝醉了,他都卸不掉那身盔甲,他迷離的樣子和倦容,壓根就從來和他無緣。
今天的事,纖塵可以當做他沒來過,是他,這個男人,是他教會了她很多很多,也是他教會了她決絕,同時也教會了她更加懂得珍惜,慕容,如果第一個認識的男人是他,她可以傾盡所有愛他,而現在,她竟然發現自己無力去對這個心愛的男人示愛了,卻是相反的,是慕容對她百般嗬護,她不能像霍銘一樣,視慕容無睹,那樣,他會像現在的自己一樣。
回到別墅內的時候,老嚴似乎早就在門口等著,纖塵詫異的透過落地玻璃窗看到了客廳沙發上坐著慕容羽,不是三天不見的嗎?
纖塵想了想,頓時就明白了,她停好車,走進房間,第一眼就看到了老嚴猥瑣的樣子,他竟然在躲閃纖塵的目光,很顯然,剛在發生的事,被老嚴看到了,而且,而且還通知了慕容羽,若從時間上分析,那就是霍銘來別墅內找過自己,那個時候,老嚴就已經通知了慕容。
纖塵心很平靜,她沒有做對不起慕容的事,拖鞋是慕容羽拿的,剛一進門,慕容羽就抱住了纖塵,示意老嚴趕緊滾蛋,別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這麼冷,你怎麼一個人出去了?榮華的請帖送到了嗎?”
慕容羽按著纖塵的肩頭,抬手替她整理了一下頭發,滿眼的溺愛。
“我怕老嚴會扛不住榮華的臭脾氣,所以,我親自去了。”纖塵換好拖鞋,慕容羽趕緊倒了一杯熱茶遞給纖塵。
“一個小時前霍銘來找過你。”慕容羽坐在沙發上,攔著纖塵的肩膀,淡淡的說道。
“我見過他了。”纖塵很淡然的說道。
“他找你有什麼重要的事嗎?”慕容羽問道。
纖塵小口抿了一下熱茶,她該怎麼回答?告訴他,他來找自己就是為了說那些話,還親了自己?這樣說,慕容會介意嗎?會心疼嗎?或者,會難過嗎?
“今晚要敷的麵膜我忘了給你,不知道今天敷麵膜會不會影響明天的上妝。”慕容羽見纖塵猶豫,從身後拿出一遝麵膜,按理說,麵膜要提前一個禮拜每天用的,這樣才能達到給皮膚惡補水分的效果。
纖塵看了一眼麵膜,接了過來,剛好七張,這些都是影樓提供的,他這麼晚回來,難道就為了送麵膜?纖塵摸著麵膜,裝作在看使用說明,心裏卻翻江倒海,好像自己真的做了對不起慕容的事一樣,心裏總覺得怪怪的。
他是否在試探什麼?纖塵有些胡思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