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誼的聲音很平靜,但是也帶著濃重的心事。
纖塵怎麼會不知道這些事的背後起因,那不外乎是十二年前的陳年舊案了。
“你等會送我回去,我給你看一些資料,你就明白了。”纖塵說道,這些資料她都留著呢。
邵誼點頭,便隨著纖塵準備送她回去,可是,剛走出審訊室,就看到了警署那懸掛在牆上的壁掛電視。
那是一個剪彩的現場,記者紛紛拍照,而那站在高台上姍姍言說的人,是慕容羽。
纖塵的心髒都有些幹涸,她竟然忘了答應慕容羽去陪他一起參加記者招待會,猛然間,她的腦中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撥開邵誼,就跑出了警署。
“纖塵,發生什麼事了?”邵誼疑惑的看了看那顯示器,又看了看驚慌失措跑掉的纖塵,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於纖塵這個吳家敗落的大小姐,別說不用去刻意探查,就電視上,也知道始末了。
包括這纖塵嫁給慕容的時候,自己的婆婆當場心髒病突發,都被媒體捕捉的一絲不漏。
“我送你過去!”邵誼終於在警署的大院內追上了纖塵,說完,就去取車子,緊接著,就帶著纖塵趕往接著招待會現場。
一路上,纖塵一句話也沒說,但是,手心裏卻有些溢出細膩的汗水,她不該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掉,雖然有些事極為糾結,但是表麵上,她纖塵還是慕容羽剛過門的妻子,隻是處於一些原因,她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叫慕容伯父一聲爸爸。
如果自己到場了,那麼,對於慕容羽房產事業的彩排是有極好的助力的,眼下,等趕到招待會現場的時候,零零散散的記者都已經漸漸離席而去,哪裏還有慕容羽的影子。
“纖塵,慕容可能是陪合作商去吃飯了。”邵誼站在纖塵身邊說道。
纖塵長出一口氣,在以往,她或許會覺得失落之際,甚至心裏難過,時過境遷,早就將彼此磨礪的堅強內斂。
她婉兒一笑說:“這次去警局確實把這事給忘了,算了,改天我會向他解釋清楚。”
邵誼沒有說話,隻是有些自責的情緒在裏麵,對於她和慕容之間的事,他很清楚。
此刻已經是過了中午,她沒有讓邵誼送她,走著走著,就來到了一處農村地段,看著那片矮房子,她竟然心裏揪疼,在這樣一個孤獨寂寞的午後,似乎,她隻有這麼一絲可依賴的牽掛,可這一絲牽掛,卻被她親手推了出去。
一種後悔的心情就這麼洶湧澎湃的席上來,她想了想,隻要那對下崗的夫婦願意開價,哪怕她掏出所有的家當,也要把小天重新要回來。
雖然這種想法有些不盡人意,但是,她似乎別無選擇了,向著那村莊行走的腳步有了目標,步伐也快了不少。
七拐八抹的找到了那處普通的民房,房子是帶院子的,紅磚尖頂瓦房,大門是紅球鐵門,算不上豪華,卻很幽靜,纖塵來到大門前,剛想敲門,就發現門在外麵上鎖了,她蹙眉。
興許是出門了,纖塵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見人回來,等了足足兩個小時,她才有些坐立不安,村子裏來往的人還是有的,但是,都紛紛忙碌著,每個人都很匆忙一樣,路過纖塵,也隻是看一眼。
“大伯大伯!請問,這姓李的一家是不是出門了?”纖塵攔住了一位扛著鋤頭的老漢焦急的問道。
那老頭兒側眼看了看那鎖住的紅漆鐵門,又看了看纖塵,一看纖塵的氣質就知道,她不是鄉下人,不由得有些狐疑。
“他們一家人在前天就攜家帶院的出遠門了,說是去了遠房親戚家,也不曉得啥時候回來。”
老漢說著,就要走,纖塵怎麼會讓他走,在她覺得要回小天的那個念頭在心裏萌生的時候,就一發不可收拾的生根發芽。
“大伯,您知道他們的遠方親戚住在哪裏嗎?為什麼突然要走?”纖塵問道。
“你到底和老李家有什麼關係?”老漢卻反問道,他的眼神有些奇怪的打量著纖塵。
這話問的纖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卻不想,老漢的臉色突然一驚,指著纖塵道:“你是前幾天送孩子的那個姑娘吧,嗨,我就說呢,老李的兒子和他兒媳婦哪來的孩子養。”
纖塵一聽連連點頭,可是,卻眼睜睜看著老頭兒的眼神變得的有些無奈。
“你這是打算來看孩子的?”老頭兒的語氣變了,沒有之前那個強硬,說完,搖了搖頭道:“孩子,你還年輕,有很多事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