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玉師兄’的領頭男子輕輕一笑:“凡是對我們聖天音有威脅的人,一個不留。”
他說話的時候表情很溫柔很吸引人,一點都不像在放狠話。
三人說完飛身跳進悠揚齋的圍牆,沒一會兒,悠揚齋裏傳來一聲慘叫,接著是一陣打鬥的聲音,不過這種聲音隻持續了很短促的一段時間,然後又是一聲慘叫。
過了一會兒,這三個身穿白衣的西域男子又從悠揚齋的圍牆裏翻了出來,悠揚齋內橫屍兩條血流成河,可是這三個人身上白衣如故,卻連一顆血也沒有沾上。
為首的男子彈了彈衣袖,冷聲道:“又白跑了一趟,那把冰魄琴不在裏邊。”
“玉師兄,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卷發男子忽然發問道。
那領頭的男子也不正麵回答,隻是背著身子轉向一旁問道:“艾則孜,你不是一直對滅世斬月那些法師的幻術很好奇麼?”
“哎?”艾則孜似乎正在走神,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藍色的眼睛亮了一下。
“既然如此,我們就找個機會去中原劍會拜訪一下吧。”
艾則孜興奮起來:“師兄說真的?什麼時候?”
“急什麼?”那個領頭的男子看了艾則孜一眼,避而不答地淡笑道:“千裏迢迢跑來維京,我想你們也累了,我們先回客棧去休息一晚,明日再把下梁好好逛逛。”
發喪的隊伍不徐不緩地行進著,路旁的人依舊在指指點點,說些什麼害死陳掌櫃的殺手喪盡天良,連手無縛雞之力的琴行老板也不放過的話。哭喪聲中,也不知是那個多嘴的道徒在行進的喪隊中輕聲嘀咕了一句:“陳策士功夫明明就很好。”
路人這才恍然大悟,剛才還在竊竊私語的人嚇得趕緊收了口,心想原來這個陳展櫃就是鐵騎眾專門負責收集情報的第一策士,難怪中原劍會為他行此發喪大禮。隻是這陳掌櫃平日裏雖然不露聲色,但能坐上鐵騎眾情報營的第一策士想必功夫自然是很好的……那麼這個敢向中原劍會的權威發起挑戰,還在短短數招之內就把他腦袋切下來的凶手,又會是誰?
鼎劍閣的天問堂內,孟卓然一臉陰沉地看著擺在廳室正中那個黑白分明的‘奠’字,緊緊地握住了拳頭……情報營的第一策士被殺,對鐵騎眾乃至中原劍會來說,都有如失掉一條左膀右臂,因此而造成的信息中止、人脈斷接、聯絡網被毀以及更多由此而產生的連鎖反應數不勝數。他和陳掌櫃是多年合作過來的戰友,兩人私下裏更是情如兄弟,如今陳掌櫃被殺,還是在中原劍會的地盤上,身為鐵騎眾的法王,孟卓然心中悲憤可想而知。
“人死不能複生,孟老弟,你節哀。”一旁的滅世斬月的門主巫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節哀?”孟卓然嗤笑著看了巫蠻一眼,“我與老陳十多年的情分,而今他為我辦事卻叫人給殺了,可那凶手至今還在逍遙法外,你們叫我怎麼節哀?”
“陳策士一身忠骨,實乃我中原劍會的棟梁典範,孟老弟的心情我們理解,不過這樣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當務之急,還是盡快替他抓到這個凶手,這樣他在九泉之下才可得以瞑目。”這次接過話舌的人是三清觀的觀主莫虛道長。他手持塵拂,留著很長的胡須,身上還穿著一件純白的道袍,整個人看起來幹瘦幹瘦的,但隱隱透有一種仙風道骨的味道。
巫蠻想了想,問:“那麼依莫道長看,這個殺死陳策士的凶手應該是何人?”
這一問正是問到了點上,孟卓然也默然地將目光望向了莫虛道長。
“貧道曾到悠揚齋的案發地觀察過,當時大門緊鎖,並沒有被撬開的痕跡,凶手應該是從圍牆進入的院中。而悠揚齋的院中本養著一隻看門的黃狗,案發當時街坊鄰裏卻沒有人聽到犬吠,所以凶手應該是用某種方法先對這隻狗進行了催眠。事後貧道取過這隻狗的血樣送到城裏的唐氏醫館去效驗過,你們也知道,唐門的人用毒是最厲害的,可是醫館的人說從貧道送去的血樣上看並沒有中毒的跡象,所以催眠這隻狗的很有可能是攝魂術或者獸語之類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