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佰七十九章 合巹同牢(五)(1 / 2)

傾羽不理,繼續侵占性地吻著她,撫摸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仿佛要將這指間的溫度給銘刻進骨頭裏。

“口說無憑,我要婚書。”妝衣依舊犯著別扭,一副吃定了他的模樣。

“……妝衣,莫鬧。”傾羽覺得他都要給妝衣氣死了,可對著她半是撒嬌的可愛模樣又完全發作不起來,隻得哭笑不得地反問:“沒有婚書又如何?我何曾騙過你?”

他覺得這會兒頭好大,倒不是他不願意滿足她,可是……婚書?那玩意是個啥模樣他連見都沒見過,要他怎麼寫?

“我不管,人家就是要婚書!”妝衣斬釘截鐵地重複著,對他耍起了小無賴:“免得你下次再又不告而別一走半年……有這婚書在,你就休想甩掉我。”

她才不管呢,反正她一個小女子也不能理解那種男人強忍的難受,隻知道這大好機會擺在麵前當然得先好好抓住才行,錯過了下次誰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妝衣,你非得要這麼折磨我嗎?”傾羽覺得自己現在渾身都燃著欲火,氣得在她的耳根子上輕輕咬了一下。

可某人就像吃了秤砣似地堅持著,“婚書婚書。”

傾羽隻能無奈地坐了起來,妥協道:“去取文房來吧。”

妝衣機靈一笑,跳下床便下樓問店家要紙筆去了。

沒過一會兒,妝衣取了紙筆上來,於書案前就研好了墨,鋪好紙筆將傾羽拉到桌案跟前。紅得通透的鴛鴦紙上,該寫的內容早已一字不落地都叫她給寫好了,她將手裏那支沾好了墨的狼毫小楷遞給他,將他的手引到那張婚書左下角的空白處,笑道:“噥,這裏,簽名就成。”

傾羽提起筆正欲簽名,可想了一會兒卻又將其放下:“妝衣,這不公平。你看,我們這都要有婚書了,可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也是……要是讓你就這麼糊裏糊塗地把這婚書簽了,沒準下次不告而別一走半年的人就是我了。”妝衣被傾羽逗得掩嘴一笑,認真道:“聶子靜,這就是我的名字。聶是附耳私小語的聶,子是稱謂子,靜是安靜的靜。”

“好名字。”傾羽笑笑,也不多問,於是依著她的意思托起袖子,抬筆在那婚書上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事了,妝衣滿意地將那一紙張婚書吹幹收好,這才發現原本以為會被傾羽簽的歪歪扭扭的地方,那一手行書寫得煞是漂亮。

“妝衣,現在可以了麼?”他從後麵環腰抱住她,妖孽的臉又湊過來,低著頭抵在她的脖子上,慢慢地吐著暖氣。

她素來怕癢,被他這一口氣吹得整個人都縮了起來,繚亂道:“傾羽,別……”

她想說,別吹氣,卻叫他一把給扳轉了過來,接著嘴已被他柔軟的薄唇堵上,啥都沒有說出口。

“要叫夫君。”他糾正了一句,埋下頭繼續。

燭光搖曳,滿室盡是融融的甜香。

合巹同牢,二姓歡佳耦。憑誰手。鬢絲同紐,共祝齊眉壽。

妝衣覺得胸好悶,她都要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了,心中暗歎饑渴了三百年的老狐狸果然惹不得啊惹不得……

這時,隔間的爐子裏忽然傳來了水壺籲出的‘呼呼’聲,妝衣立馬像隻鬆鼠似的從傾羽懷裏竄出來,用飛快的語速說了一句:“水燒開了,我先去忙。”然後逃也似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