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佰一十五章(1 / 2)

“這位便是我們可汗的禦用宮廷樂師陶夫人,安川史冊上有記載的最年輕的宮廷樂師,現在整個王宮的慶典和舞樂都是她由來編排。陶夫人來自西域火鏡國,對琴曲獨有一番見解。”

潮耳說完,他身邊的紅衣女子很禮貌地起身向座中的眾人微微頷首,她儀態從容,頗有大家之範,舉手投足間的那股氣度更是引來席間許多驚歎的唏噓聲。

潮耳繼續沿著梅樹前的碎石小路走著,至一滿鬢花白的老者身旁,搖著羽扇輕笑道:“這位應該就不用我介紹了,‘一曲離騷動四方’的播月第一琴師,蘇老先生。”

他身邊坐著的那老者十分清瘦,身穿一件洗的發白的青袍,鶴發高挽,用一根古樸的木簪子插著,看起來並不引人注目。蘇老先生是皇城的前祭祀掌樂官,而今到了年齡推出朝堂,在播月城裏給一些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授琴,也會出席一些小排場的演奏,價格卻是不菲。

接著,潮耳又連著介紹了好幾個人,這些人要麼是身份背景尊榮,要麼是資曆淵博深厚,無一不是安川響當當的人物。不過傾羽聽著卻是犯困,名利於他如浮雲,什麼琴壇泰鬥,在他看來不過隻是乳臭未幹的黃口小兒,當年他拜師魔天音的時候,隻怕這蘇老先生的爺爺都還在娘胎裏。

不過禮節上卻迫使他不得不裝腔作勢一番,麵對潮耳沒完沒了的介紹,他隻能擺著個後生的姿態頻頻點頭。

那邊潮耳背得也累,心裏早把伏魔給劈頭蓋尾罵了個上下五千年!這混蛋要他扮什麼不好,竟然讓他扮這個囉嗦要死的黃員外……黃員外交友甚廣,在座的有好幾位都是他的舊交,他若是裝的不像,隻怕很容易便會被人識破。因此潮耳隻能硬著頭皮把在座的每一位都恭恭敬敬地介紹了一邊,最後走到傾羽的身旁。

“至於這最後一位嘛……”計上心頭,潮耳眯了眯眼,笑道:“相信很多人都是聞名不曾見麵……容我介紹一下,這一位便是最近在鐸戈食府駐彈要價一場五十兩、因而名聲大振的傾羽傾琴師。黃某不才,火了一把年紀,還沒有聽過比傾琴師彈奏的更好的琴曲了。”潮耳說完的時候特地看了看周圍幾個琴師的表情,果真如他所想,都不是太受待見。

妝衣秀致的眉頭皺了皺,心想這個黃員外怎麼這麼說話呢,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不是變相地在給傾羽招仇恨麼?

這個黃員外一定有問題!妝衣咬住嘴唇想著。

果然,座中有一人忽然起身道:“我觀傾琴師年紀輕輕,先前又不曾有過其名耳聞,敢問傾琴師師出何人?又是從何時何處來的我播月城?”

妝衣的眉頭又緊了緊,果真還是來了。

傾羽想了想,隻得含糊道:“家師不過一介無名琴癡,而今早已仙去。”

“在下聽聞今次要鑒的兩把之一的‘冰魄十二弦’與閣下的琴一模一樣,敢問尊師既是無名琴癡,又如何傳你一張與沙王墓陪葬品一樣的絕世好琴?”那人想了想,不屈不撓道:“莫非傾琴師手裏的那把……是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