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衣從混沌中清醒過來的時候,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她發現自己正像個蟲蛹似地被人綁著四肢丟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看樣子是個山洞。妝衣皺了下秀氣的眉,是誰將她綁成這樣,她又怎麼會出現在這了?
對了,她想起來了,那天她小憩的時候有人闖了進來,然後、然後那個人給了她一掌!一定是那個人把她擄來的……話說她最近怎麼就這麼觸衰呢?前幾天她在黃員外府的時候剛有個莫名其妙的大叔給了她一掌,今天晚上她在家裏睡得好好地居然又有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跑進來給她一掌!可她都不認識這些人啊,怎麼她的嘴臉長得很像手鼓嗎?
妝衣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四周,山洞不大,十多步外便是出口,可能是看她被綁著的原因,將他綁來的人並沒有在一旁看守她。妝衣蠕著身子,掙紮著想站起來,但是身上一新一舊兩掌的傷處都在發痛,她努力了半天,最後還是頭重腳輕地往前一倒,不爭氣地栽軟了下去。妝衣這一倒,腦袋剛好不偏不倚地磕到一旁的石壁上,弄得她是眼冒金星。
不過這下子雖痛,卻將妝衣整個人像根竹竿似地靠在了洞裏的石壁上,盡管支點是她的腦袋。
妝衣被磕得頭昏腦脹,她暈的厲害,而且額上有東西流下,愣是靠在牆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來神,她將肩靠在石壁上,一麵大口地穿著粗氣,一麵想著要怎樣離開這個鬼地方。妝衣的雙腳被繩索綁在了一起,隻能學著僵屍跳了幾下,不過這麼一跳就牽動了她身上的傷,沒跳多遠就讓她通身大汗淋漓。
妝衣正喘著氣,忽然聽到洞口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說話聲,還打著火把的光亮,想必是擼她來的人已經回來了。妝衣一急,見一旁的山壁處有個一尺寬左右的裂縫,臉上雙腿一條,側身藏了進去。
“我讓你去抓人,你居然自作主張給了她一掌?”隻聽外麵傳來兩個細細腳步聲,其中一人正是潮耳,他眉目中似有慍意,陰陽怪氣道:“人類那種體質,萬一她被被你這掌打得一命嗚呼,我們的計劃就全泡湯了!”
妝衣凝了凝神,這個聲音怎麼好像很耳熟似的,計劃?什麼計劃?
“吾抓她的時候她奮力反抗,吾也是沒辦法才那麼做的。”潮耳攤手道:“你放心好了,那一掌我隻用了一成的力氣,也沒有打在要害上,她不會有事的。”
妝衣躲在石縫裏往聲音的方向白了一眼,她都差點被打死了,呸!狡辯!
那火把的光亮似乎靠進了一點,妝衣趕緊將身子往石壁裏縮了縮,潮耳定神一看,急道:“糟糕,那丫頭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