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頭,傾羽前腳剛出市街,就遇上執傘而立的時雨,一身素白的喪衣裹著單薄的身子輕飄飄地在長街盡頭負手候著,那樣子儼然已是恭候多時。
“為何隻有你一人?我家尊主現在何處?”時雨依舊用她無悲無喜活死人般的語氣問道,不過傾羽聽得出,她今次的情緒並不好。
“一個時辰前他來過,給我下了定身咒,接著便離開了。”傾羽無奈道:“我也正在尋他。”
“離開了?”時雨心中暗道不好,鳳鳴私自下界,伏魔竟也不知所蹤;那人狼子野心,先是草擬天都密信企圖狀告鳳鳴,而今又無故擅離職守,定是來尋鳳鳴的麻煩,如果這個時候讓他們碰到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她有些急促地上前一步:“尊主去了哪裏?”
傾羽自知自己早前錯怪了鳳鳴,在時雨質問之下隻得坦白道:“城裏的貓妖把我的娘子擄走了,他說幫我去救她。”
時雨二話不說,揚手就甩了他一記耳光。
傾羽倒也不躲,有些事情他錯怪鳳鳴這麼多年,到底是他有錯在先。
但見時雨情緒微怒道:“你知不知道尊主昨日為了你冒險獵殺神獸麒麟取血?他現在身負重傷,你竟然讓他幫你去救人!?”
但見時雨情緒微怒道:“你知不知道尊主昨日為了你冒險獵殺神獸麒麟取血?他現在身負重傷,你竟然讓他幫你去救人!?”
“他去殺麒麟取血?”傾羽也是微微一驚,想起鳳鳴之前交給她的那支竹筒。
莫非那就是麒麟的血?曾在承極天界,與他有過一麵之緣的月見仙子對他說過的神物?
“不錯。”時雨肯定地應道,語氣耐著怒火:“你弑殺你的祖父蠻燈上神,尊主為了護你,特地將你囚在封妖台;須彌山的忉利天主要處死你,尊主不依,隻身和九華上神纏鬥至今傷患未愈!可是你,你利用禦雷對你的信任越獄出逃,害禦雷被剔除仙骨不說,又在下界廣造殺業,這段時間於安川境內吸食大大小小的妖魔靈元數以百計!”
時雨見他緘默,繼而道:“尊主心疼你身體不支,悄悄下界將自己的靈元分食於你,以至元氣大損;但你還是不知圖報,竟然在院子裏裏外外都貼滿了用饕餮血畫的符咒,令我神族無法入內,我三番五次去找你都接近不能……”
“……且慢。”聽到這裏傾羽終是按捺不住打斷她:“你說那些符咒都是饕餮血畫的?難道那不是除妖的符咒嗎?”
“除妖的符咒?”時雨見他神情似是真不知情,更加疑惑道:“你是當真不知道?饕餮血質極為陰寒,最是養妖,怎會是除妖的符咒?再說,你就是妖,在家中貼那麼多除妖的符咒是為哪般?”
“此事我確不知情。”傾羽搖搖頭,心下也陷入疑惑:“符咒是吉熱木圖王子差人發的,播月城裏的百姓每家都有,說是驅妖的符咒。符咒我驗過,拿來把玩不痛不癢,我便隻當是江湖術士的把戲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