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君的肩膀被花蓮碰了一下,待祈君回神,花蓮首先道了歉:“瞧我,路都不會走了,碰著了祈君妹妹,實在對不起。”
祈君回禮道:“不必客氣,花蓮姐姐身體不適,需好生休息才是。”
花蓮含笑,瞧了一眼地上的香囊,俯身撿起,香囊中似有粉末,地上散出了許多。
祈君並無發現這些,從花蓮手中接過香囊,恭禮道:“多謝。”
一旁的太醫眼尖,疑色上前俯身,手指沾了些粉末放於鼻下嗅聞,倏而,太醫神色一驚,麵色惶恐。
“祈君姑娘,這香囊你從何而來?”
祈君不知太醫所謂何意,回道:“這是祈君的妹妹所送。”
玄燁瞧見此景,遂而走近問道:“此香囊有何不妥?”
太醫驟然跪地,麵滲虛汗,惶恐道:“回皇上,香囊本無不妥,不妥的是囊中之物,居然是……是……”
玄燁麵色沉凜,道:“是什麼?”
太醫伏地,聲音抖動不已:“是……是麝香!”
什麼?玄燁眸麵震驚,轉而青筋暴出,質問祈君低吼:“你妹妹是何人?!”
祈君聽聞“麝香”二字,早已兩腿癱軟跪了下去,這香囊內怎麼會有麝香,難道是羲兒?不會的!
祈君不言語,玄燁更是盛怒:“說!你妹妹是誰?”
慧妃心中暗笑,悠然從後麵走了來,看著香囊假裝吃驚道:“這……這香囊如此眼熟,羲兒姑娘也曾繡了一個送給了本宮。”
花蓮會意立馬上前道:“是!奴婢也想起來了,那段時間羲兒一並繡了五個這樣的香囊,送給了娘娘兩個,娘娘還賞了一個給花蓮呢!”說完從袖中掏出香囊,道:“因為是娘娘送的,奴婢一直帶在身邊。”
羲兒……怎麼會是羲兒……玄燁撇了一眼太醫,太醫立馬拿了花蓮手中的香囊將其劃來,一層層的粉末從中掉了出來,太醫仔細分辨,最後確定了此香囊中也是麝香。
“什麼?”慧妃驚道:“莫非臣妾的香囊之中也是麝香?花蓮,快快,將本宮的香囊從啟祥宮裏拿了來。”
“是!”花蓮轉身欲走。
“不用!”玄燁神色深沉,向徐公公吩咐道:“去啟祥宮將楊羲兒帶過來,朕要親自詢問!”
徐公公不忍,道:“羲兒姑娘身上有傷,恐怕……”
“嗯?!”玄燁怒氣不減。
“是!奴才這就去。”
待徐公公帶著一行人來到羲兒的臥房時,羲兒正在縫製給皇上的香囊,徐公公說明來意,羲兒眸子圓瞪,心中蹙驚半晌,這……怎會是這樣……
徐公公奉命將羲兒押到了坤寧宮,鳳欒殿內已烏壓壓跪了一地的人,包括皇後的貼身侍女素雅,還有姐姐祈君。
羲兒……祈君神色憂傷望向她,羲兒心中知曉,今日之事或許沒那麼簡單了。
小太監將羲兒押到皇上與慧妃跟前,強行壓著羲兒跪下,羲兒胸口上的刀傷還未痊愈,方才在路上一路折騰,如今又猛地跪地,震的羲兒疼痛不已。
“皇上吉祥,慧妃娘娘……吉祥。”羲兒臉色蒼白無光,忍痛行禮。
一身素淨白衣,麵頰無色,嘴唇岔白,好殘弱的她。玄燁心中一陣蓄痛。可麝香一事,他無法不追究,皇後身懷龍子,身邊的奴才最是忌諱麝香,而祈君所攜香囊居然是羲兒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