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虎子備好了馬車和馬匹,攜同湯娉和羲兒一同南下。
路程遙遠,三人已做好了長期奔勞的準備,這次去雲南說服吳三桂降清,他們沒有萬分的把握,唯一的籌碼就是,吳三桂的孫女羲兒,還有曾孫胤禛。
有時候想想他們就算去了也可能是徒勞無功,當年吳三桂連自己兒子的性命都不顧,執意要反清,又怎麼可能去在乎這點親情去聽從他們的勸言呢。
虎子,湯娉,甚至是羲兒,他們心中知曉,成功的可能並不大,可不試又怎麼知道?就像羲兒當年要進宮去求皇上放過吳應熊一樣,人人都覺得那是不可能的事,可不試又怎麼知道,最後的結果是,她成功了,她真的保住了爹爹的一條命,即使這輩子也無法再見麵,至少,爹爹還活著,共同生活在這一片天空之下,一起看初升的太陽。
夕陽下落,晨日升揚,一連數日的趕路,羲兒與湯娉之間已有了很深的姐妹感情,羲兒喜歡湯娉的活潑大方不拘小節,有時候與虎子鬥嘴,羲兒甚至覺得他們倆好配,而自己,就像多餘的人一般。
她會這樣想,虎子卻不一定,就像他當年說的,“就算我死,你也仍然是我的妻子。”他早已把羲兒當做自己的家人,至死不渝。
隻是他為什麼總是愛和湯娉鬥嘴,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許是覺得這氣氛太煩悶了吧,羲兒在宮中呆了幾年,性子安靜了不少,他喜歡看當他和湯娉鬥嘴時羲兒在一旁嗬嗬的笑,同樣,他也很怕看到她笑著笑著臉突然變得僵硬,他怕她誤會。
而湯娉,她總愛假裝,當虎子哥詢問羲兒冷不冷,累不累時,她總愛在一旁假裝吃醋說“同樣都是我們的虎子哥,為什麼對待兩個妹妹差別這麼大呢?”這時虎子就會拍拍她的頭,好像這個妹妹很不聽話一樣,虎子和羲兒比她年長幾歲,在他們眼裏,她真的就是一個小妹妹。
初春的水清澈見底,南方比北方要升溫的早,水裏的魚兒時不時跳起來出幾個泡泡,岸邊的花花草草爭相盛榮,好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今日羲兒的心情不錯,這麼多天三人趕路,運氣好的話在天黑前正好能到達集市或者是小鎮,運氣不好,就隻能找些破廟什麼的暫住一晚。
春天的陽光很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虎子在水裏插了幾條魚上來,羲兒和湯娉就在岸邊忙著生火和搭架子。
“好香啊!”
湯娉在一旁急的口水直流。
“來,你拿著。”湯娉接過虎子手中的烤魚,自顧自的烤起來,哈哈,這條魚熟的真快,很快就能先吃了。
虎子從馬背上取下一袋水,徑直走向獨坐在一旁的羲兒麵前。
“喝點吧。”
“嗯。”
幾口水下肚,倒是解了不少渴,羲兒擦了擦嘴,將水袋遞回給虎子手中,一抬頭,正好撞見湯娉憂酸的眼神,隻是一瞬間,湯娉又把頭低了下去。
羲兒輕輕推了虎子一下,對著獨自在烤魚的湯娉給他使眼色。
虎子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隻是,每當羲兒把他往別的女人那邊推的時候,他都很難受,就像當年被她拋棄一般,再一次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