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小書房中。

花悟寂坐在躺椅上,眼放精光,哪還有半絲病容。

“哎呦,輕點。”當逐風卷起他的褲腿時忍不住叫了聲。整條大腿已經黑紫一片。“真狠啊。”

“依蘭姑娘的手不知要腫成什麼樣了。”看著腿上的傷逐風緊皺眉頭,吐出這一句。

聞言花悟寂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從小長大的兄弟,最好的侍衛,看到主子的傷,關心的卻是行凶之人。

狠狠白了眼他,咬牙,“算你狠。還不快給爺把穴道揉開。”

“爺,別解穴道了,上點藥吧,明日還要去宮裏,今日要不是依蘭姑娘。。。”說實話,當時他就隱在暗處,看到那張紙片時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混蛋。”花悟寂真想把他踹到地上,無奈腳不聽使喚。“你家爺就那麼經不起事?有了這一次還能有第二次?”

一時語塞。

小心挽起另條腿的褲管,依然一片黑紫色。“主子,您的腿沒事吧?”

總算說了句人話,“應該沒事,隻是鎖了穴道才會這樣,等明日就能好。”花悟寂絲絲地抽著氣道。

“那主子,小爺在路上,您是不是去看看?”

“別給爺提那小兔崽子。”兩條腿給人抱著,上身用力一擰,好懸沒把腿擰斷。一陣呻吟,汗透脊背,這次絕對是真的。

“還依依姐姐,一副小孩不懂世事的樣子。比爺還會裝。要讓依蘭看見他凶狠時候的樣子,不知道會不會做噩夢。”花悟寂惡狠狠地道。

“說實話,他們兩兄弟都很會裝。”逐風心中腹誹。

手中緩緩運功,貼到穴位上,慢慢地揉撚,黑紫色很快就散開了些,封穴也解了。“好了,別再揉了,上些活血化瘀的藥吧。”明日去宮中,腿上敷著藥,假病也成了真病。

太陽漸漸隱入雲中,今日自然也不會再有晚宴。

在小小的屋中,蓮蓬心疼地給依蘭紅腫地雙手用熱帕子敷。“小姐,疼嗎?”看帕子蓋到手上,依蘭疼地倒吸了口冷氣,蓮蓬使勁地用嘴吹。“小姐,您這又是何苦呢。”這裏沒有藥,她們不知道去哪裏才能拿些藥來。

“蓮蓬,沒事的,過個兩三天就好了。”

那麼多日悉心治療,依蘭不會無動於衷的。鎖了花悟寂穴道起初隻是她報複花悟寂讓她捶腿,要知道依蘭的記憶中還從沒如此低三下四地跪在榻上給人錘過那麼長時間腿呢。

開始也隻是輕輕地敲在穴道上,隻是讓他時不時地會感到一絲酸痛。後來依蘭感覺到了不對,探病哪有拖著病人聊那麼久的,而且她清楚地看到三王子在袖中玩那張折疊著地紙片。依蘭不由得加重了手上地力量。

前麵已經在穴道上捶了不少時間,無論是穴道還是肌肉都已經麻木,再加上信任,花悟寂未感到異樣,穴道就已經死死地閉住了。

猜錯了最多給花悟寄罵兩聲,打兩下,她能肯定花悟寂還不至於為了這事殺了她,不曾想,她猜對了。也算是報答了花悟寂這段時間的治療之恩吧。

第二日天還蒙蒙亮,花悟寂穿戴整齊,讓人抬入了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