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此事就到此為止,孤不想再聽到任何閑言碎語,明天依蘭過來希望你能回避下。”花悟寂說完匆匆跑了出去,留下呆若木雞的威遠侯。

錯了,錯了,這次是徹底的錯了。看著坐在那裏麵如死灰的兒子和飛奔出去的六王爺,威遠侯欲哭無淚。

依蘭騎馬走著隻感覺心中堵得慌,早上出來前還關心著自己的身子,讓最近別去上課,難道就是為了懷疑自己和侍衛有染?可看樣子也不很像,這到底是怎麼了。

身後傳來馬蹄聲,不用看就知道是花悟寂趕了過來,依蘭兩腿一緊,加快了速度。

前麵就是一個山穀,一個裏麵有著很多岔路,如同迷宮一般的山穀。曾經和追影兩人一同不止一次的路過這,追影說反跟蹤的訣竅,如何利用地形不斷地改變方向,以擺脫追蹤者,如何利用簡單標識認路,如何在複雜地形下利用蛛絲馬跡進行追蹤。也曾經兩人進入山穀中反複演練藏匿和追蹤。

在山穀口馬停了下來。

“依蘭,想哭就哭出來,別這樣。”花悟寂已經到了身旁,看著依蘭強忍眼淚的樣子,“追影的傷不重,他的功夫遠高於他父親,畢竟是父子,威遠侯傷到他的時候已經收手了,休息幾天也就沒事了。”

依蘭轉過頭緊盯著花悟寂,一直在眼眶中的淚終於是掉了出來,“你滿意了?花悟寂,你就那麼卑鄙?既然你不相信我又何必讓人跟在我身邊?”

“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花悟寂歎了口氣,“對不起,是我不好。不過我還是要說,今天這事不是我挑起的,我也和你一樣,剛剛聽說了這事,我和你一樣震驚。”

“震驚?是憤怒吧?聽說侍妾和侍衛有染,怒不可遏,立刻差人叫來質證。花悟寂,我在你心裏就那麼無恥嗎?以至於還要找人家的父親一起來捉*奸?他可是和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難道也那麼不可信?哦,也對,在你們這種有身份人的心裏,所有人都是奴才,哪裏會有兄弟,所有人都是寄生在你們身上的蛀蟲,可有可無。你們這樣活的有意思嗎?”依蘭冷冷挖苦。

花悟寂隻是聽著她罵,“先休息下好嗎?你想怎麼罵我都可以,我們回去再說。”伸手想扶依蘭下馬。

“別碰我。”依蘭狠狠甩開花悟寂的手,催馬跑進了山穀。

身邊的侍衛見依蘭進入山穀,立刻都圍了過來,花悟寂擺了擺手,讓人在穀口守候,獨自催馬跑了進去。

才進去沒多遠就見依蘭的坐騎被扔在了個三岔路口,下馬仔細往地上看了看,有條路上明顯有人跑動過的痕跡,其餘兩條路上幾乎沒有任何痕跡。花悟寂搖了搖頭,在沒有痕跡的兩條路上仔細辨認。

再往裏走,在岔路口再辨認,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尋找,小半個時辰後果然看見依蘭偽裝在一個石縫中哭得正傷心。“你能學會這些我很高興,追影平時教你的吧。看這天色估計馬上就會下大雨,先回去吧。”伸手去扶她。

仍舊避開了他的手。

“依蘭,別這樣,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沒有,以前沒有,以後。”

“以後就會有了。”依蘭打斷了抓著自己,大聲辯白的花悟寂,“這種事情隻要有過開始,就不再會回到從前,就像現在,你第一反應就是追影教的我,其實你有沒有想到過,你也教過。”依蘭眼中擎著淚,盯著花悟寂。

一個驚雷在頭上炸開,狂風大作,天色暗了下來。

花悟寂頹然放開手,“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想要我怎麼做你才能相信,相信我,相信我不會懷疑你。”

“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可以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卻無中生有的在這裏懷疑我?依蘭斜著眼看著花悟寂,默默想著,才止住的眼淚又一次噴了出來。

看著依蘭屈辱中含著憤怒的眼神,看著她瞪著自己突然間又放聲大哭,花悟寂心都碎了,想把她攬入懷裏,又怕惹來更強烈的反抗,隻能靜靜站著,喃喃說著對不起。

又一道閃電在頭頂劃過,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雷聲,一滴豆大的雨滴劈落到了岩石上,在滾燙的石頭上迅速被蒸發。

“下雨了,先回去好不好?已經鬧了很長時間了,要再這樣坐在這淋雨,你早晚得病倒。”花悟寂已經是哀求。

電閃雷鳴,能感覺腳下的大地都在顫抖,大雨傾盆而下。

“病了正好,你還指不定多想我早點死呢。”依蘭委屈地嘟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