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寸步不離(1 / 2)

羽落坐在床邊心中忐忑,不知道幾天後的行凶自己能不能得手,她不允許一絲的紕漏,更承擔不起紕漏後的萬劫不複。

羽落覺得自己的心理素質越來越差了,若是雲影師父知道定會罵她,白白訓練了這麼久辦這麼點事情就坐立不安,簡直毀了師名。

羽落伸手探進白宇烈的衣襟,輕車熟路的拿出一錠銀子,“讓你露富,今日就幫你揮霍點。”說罷起身便走了出去。

周婉瑩找來的時候,見眼前的情景義憤填膺,“白宇烈病成這樣,你竟然又閑心繡花?”

羽落頭都沒抬,認真的研究著眼前的軟緞和繡線,手裏握著繡針不知該從哪裏下手。

若說琴棋書畫無人能敵,倒是不假,這女紅,羽落的眉頭揪到了一起,幾次恨不得將針丟掉,將繡架踹倒。

她討厭自己麵對事情的這種急躁,想著用刺繡的方法來磨練自己的性子,可是這種小女兒家的活計真的不適合自己,才繡了三針便將手刺破了。

羽落看著眼前淨白無暇的軟緞上麵一滴血跡,再度煩躁,仰臉怒瞪朝她喊叫的周婉瑩說道,“閉嘴!”

周婉瑩愣了一下,竟被羽落眼中的凶狠震懾到,她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一個小丫鬟那來的鋒利眼神,好像白宇烈養在府中的那隻蒼鷹一般。

見周婉瑩竟被自己嚇得後退了兩步,羽落內疚的收起了自己刺客特有的冷冽,畢竟再過三天自己將殺了她的爹爹。

連忙站起身,俯身一禮恭敬說道,“已經請過郎中了,說是酒精中毒,三日便好!也喂他吃過藥了,現在僅需靜養。”

周婉瑩穩了穩神,“原是這樣,無事便好!”

羽落聽見院子裏傳來腳步聲,順著門縫看去,白羿飛正推門進來,房門敞開冷風擁進,羽落不禁打了個冷顫,趕緊回身去拉被子,這毒會讓人昏睡,卻最怕失溫。

眼下白宇烈已經失去了自身調節溫度的功能,借靠外力,恰逢冬日,羽落已經抱了兩個火爐放到床邊給他取暖,卻也耐不住房門開開合合帶進來的寒風。

房門剛剛關上,卻又被推開,慕容琪和慕容秋僮隨後進來,羽落憋住想要大發雷霆的衝動,隻得坐到床邊將被子掖了又掖,兩隻手撫上他的臉頰,不禁咬住下唇,他的臉這般冰涼。又不放心的將手探進被子,抓住他的大掌,捂在被子裏的手也是涼的,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計量大了?

羽落不免下了逐客令,“郎中囑咐靜養,最怕吵鬧和風寒,幾位是不是可以……”說著眼光毫不客氣的在屋子內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有不容置疑的的威嚴。

幾個人看了看躺在床上臉色微白的白宇烈,心中好似不放心一般,四皇子白羿飛擔憂的問道,“他真的無礙?”

“四皇子放心,羽落人頭擔保,他死我陪葬!羽落惜命,定會伺候好主子的!”語氣裏一片冰冷,毫無感情可言,但卻震懾力十足。

白羿飛拍了拍周婉瑩的肩膀,“走吧,在這裏幫不上忙,還影響了宇烈休息!我們出去等!”

幾個人轉身出了門,身後傳來羽落再度的叮囑,“郎中言,三日方好!”言下之意是這三日都不要再來叨擾了。

哐當一聲大門關上,幾個人聽到了落鎖的聲音,慕容琪最先笑了起來,自我諷刺道,“竟被一個小丫鬟轟了出來,適才她那模樣還真是嚇到我了,一雙眼睛仿佛要將我們幾個生吞活剝了一般,真是不簡單,難怪白宇烈會喜歡她!”

一旁的慕容秋僮趕緊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遞了個眼神。

慕容琪趕緊回身看去,隻見周婉瑩低下了頭,一副傷神模樣,慕容琪內疚自己的口無遮攔,更心痛她如此傷心,便提議道,“既然需要三日,怕是你們無法渡江會滿堂邊城了,不如我請四皇子和婉瑩姑娘到皇城一遊,三日後再回來找他們。”

白羿飛見婉瑩心事重重的,想著調節一下心情也好,便應道,“有勞慕容太子了!”

院落恢複寧靜,羽落終於得以安心的側坐於床邊,看著白宇烈逐漸蒼白的臉慌了起來,難道是那藥物與酒產生了化學反應,不即使是失溫也不該這般冰涼啊?

推門去喊小二,“再添三個火爐!”

“客官,屋裏不是已經有三個了嗎?”

“休要廢話,拿來便是,再熬上一碗粥來,動-作-要-快!”

小二被羽落刀片一般的語氣嚇得連忙小跑去準備了。

走回繡架前,羽落做了個深呼吸,這是怎麼了,自己明明穿著打扮成羽落的模樣,卻屢屢用墨魂的刺客語氣去說話,又什麼可心急的,縱使是死了也跟自己無關,隻能怪他倒黴,自己可是刺客出身,殺人再平常不過罷了!

羽落平複一下心態,輕緩的坐到繡架前,拿著繡針,凝神靜心專注的應對眼前的軟緞。定要處事不驚,哪怕火燒到眉毛了,也要淡定,以不變應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