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那張窄小的床上,鼻間傳來好聞的發香,白宇烈閉上眼睛,折騰了一晚上,也該睡了!
羽落已經被關在蘭花園四五日了,這新建的二層小樓位於蘭花園最裏側,門前便是那條小溪,小溪上麵竟然沒有架橋,羽落站在二樓的圍欄處看著星空下的蘭花園,想起幾天前的事情。
事發第二日一早煦靈京城便亂了套,流言蜚語四起,太子寵幸了於羽落的事情被無限擴散,羽落心裏明白這一切想必都是顧施銘所為,她猜測著下一步顧施銘應該會去找白宇烈,然後拉攏他成為自己興兵霄暄國時的內應,這是在鼓動白宇烈造反。
羽落暗笑,也不知道府裏哪個人是顧施銘派去的間者,白宇烈寵愛自己一直都是做戲給那個人看的,想必目的就是借機靠近顧施銘吧,顧施銘竟然信了,拿羽落當籌碼,顧施銘注定一敗塗地,因為白宇烈愛著的依舊是周婉瑩。
羽落想起那一次請列國太子去月巫山打獵的時候,白宇烈雖處處照顧著自己,眼光卻一直偷偷瞥向周婉瑩,眼見著慕容琪護在婉瑩身邊,他眼中閃動的微怒明顯就是吃醋。羽落隻是奇怪,白宇烈的演技怎麼就那麼好,越來越讓人看不出破綻來了,有時連自己都誤以為真。
太子自知是被算計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傳言中的主角不是慕容公主,而被換成了於羽落。反倒安下心來,與其讓慕容公主被人唾棄,不如讓於羽落蒙受冤屈,許是擔心羽落衝出去澄清,便派人將羽落軟禁於蘭花園之中。
那日派去關押羽落的人竟是暗夜,羽落推開門隻見暗夜站在門前,一句話沒說,隻是一轉身前麵帶路,羽落默默的跟著,心中泛酸,他是不信自己嗎?自己昨晚明明有去他的房間,就是想要在事發的時候,他能睿智一些,選擇相信自己,而此刻,他竟隻給自己一個背影。
一路上他在前,她在後,清風拂過,小徑兩旁的樹枝輕輕的撩動羽落的發絲,羽落終於覺得委屈,委屈得想大哭,本以為他們二人之間是莫逆於心的,以為凡是無需解釋,他便會都懂。
羽落設想過無數種可能,卻都是太過理想的,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暗夜竟然連問都不問,選擇冷漠的對待她。她還天真的想,暗夜定會一下子將她抱緊懷裏,摸著她的發絲安慰她,“不要怕!”
羽落看著一直行於前麵的背影,伸了伸手,幾度想要撲上去,抱住他,說一切都是個引君入翁的局罷了,說自己是清白的,說……
羽落覺得無力,一段並不長的小路被羽落走得刻骨銘心,一步步仿佛踏在炭火上一般,心裏暗示著自己,“你若回身看我一眼,我便寧肯舍命,也要說出實情!”“你若說上一句話,哪怕無關此事,我便會拉著你逃之夭夭,撇棄一切!”
待到蘭花園,暗夜終於停下了腳步,轉身沒有看羽落一眼,直徑擦肩而過,向蘭花園外走去。
羽落轉身趕緊追了上去,拉住暗夜的衣角,“暗夜,你也信那些傳言?”
“證據確鑿由不得我不信!”
“什麼叫證據確鑿,我昨夜明明去了你的房間,你怎還信那些傳言!”
暗夜終於轉過身麵對著羽落,將她拉著自己衣角的手推開,向前逼去兩步,“親信親口告訴我的還能有假?”說著伸手伏在羽落的唇上,眼中滿是悲色,“羽落你變了,變得讓我不認得了,你為何要出現在太子的房間,你來此難道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攀上太子?他,他,吻你了嗎?他碰你了嗎?你的身體滿是他的痕跡嗎?”
羽落眼中的淚終於憋不住,在臉頰上連成兩條線,“親信,暗夜,你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得,你竟然還有手下不成,你信他的,不信我?我一心想著盡快完成任務與你遠走,我怎會想要攀上太子?”
暗夜突然咆哮起來,一把將羽落甩在了不遠處的牆上,飛身逼了上去,眼光上下看著羽落的身體,一絲苦笑,從懷裏拿出一條手帕扔給羽落,“這是你的東西,你還如何跟我解釋?”
羽落將手帕展開,上麵是自己繡了Kitty貓,隻見Kitty貓的頭頂處一抹紅,羽落止住淚,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計了,“誰給你的,這到底是誰給你了,這是個圈套,你不要相信,暗夜,我沒有,真的沒有!”
“還說沒有!人證物證都在,你還狡辯?”
羽落哭著去拽暗夜的胳膊,“暗夜,我真的沒有,我告訴你,這隻是我要執行的一個任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