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瑩越說越激烈,眼淚再度不受控製的留下,粉拳接二連三的砸向白宇烈的胸口,“宇烈,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是說隻是演一場戲罷了,怎會變成這樣,回不去了嗎?真的回不去了嗎?我連你的目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爹已經沒了,難道連你也要離開我?”
白宇烈一把握住婉瑩的手,“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不該拿她當棋子,也不該去利用她,若是那日沒有去城南湖水邊,若是沒有遇見她,便不會一時性起的出了這個餿主意,都是我的錯!那時我隻是想著當一個逍遙的小王爺,不參與任何爭奪!”
婉瑩抬頭迎上白宇烈的眼光,“我會努力的,我們一定會回到過去,她現在已經離開王爺府,成了太子的女人,豈是你能窺視的。宇烈,我亦如往昔,我……”說著翹起腳尖便要吻上白宇烈的唇。
白宇烈凝神看著漸漸貼近自己的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不忍拒絕,心中似乎在糾結的下著決定,已經閉了眼睛,似乎是在狠心的逼迫自己回到正軌。
白羿飛急衝衝的感到將軍府,府上的丫鬟卻說周婉瑩一早便離開了,白羿飛怒道,“一個人走的?你們這群下人竟沒一個人陪著?”
丫鬟低聲的回道,“小姐不讓跟著!”
“不知道你家小姐心情一直不好,怎可放任她一個人外出!”說罷氣惱的一甩袖子朝皇宮走去。
前腳剛剛踏進桃園便看到那倩影靜立在木橋之上,白羿飛安下心來,轉身走出桃園,他隻想給她一個安逸的空間,更怕自己的叨擾會驚得她再也不來。
周婉瑩想起剛才在小巷深處,自己翹起腳尖想要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見他閉了眼睛,心中似乎燃起了希望,挽回,她隻想挽回他的心,她接受不了他愛上一個丫鬟的現實。
就在自己的唇貼到他下顎的那一刻,白宇烈突然別過頭躲開自己,“婉、婉瑩,對不起!”
周婉瑩揚手便是一巴掌,一直不停顫抖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卻好像觸手處有一團棉花一樣握不實,嘴唇也無法自控的顫抖起來,踉蹌後退數步,搖著頭看著白宇烈,大聲的吼道,“我不信,我不信!”便哭著跑出幽深的長巷。
她覺得自己無處可歸,爹爹去世,每次回家抬頭看著那“將軍府”的牌匾都是一種折磨,以往常去的王爺府也似乎不再歡迎她,茫然之下便隻想到了桃園,至少在那裏有一個小木屋是她的淨土,可以無人打擾、隨心發泄。
桃園的花早已落盡,此刻觸目的翠綠,周婉瑩的腦中反複播放著與白宇烈初次相見時的情景,那時爹爹受允初帶自己進宮,說是給四皇子做個玩伴,一同被邀進宮的還有白宇烈,爹爹去大殿與皇上議政,便讓自己先去桃園等著。
自己一時貪玩爬上了樹,坐在桃花顫顫的樹枝間聞著好聞的花香,不知不覺竟睡著了,等再醒來便看見一個少年站在樹下正賞著花,嘴裏還振振有詞的念著詩,自己想要下去,卻由於桃樹太高而不敢跳下。
當時若不是那少年用身體接住自己……
回憶至此周婉瑩竟然笑了,笑著笑著卻又哭了,埋怨起自己來,“為何獨獨想不起你兒時的樣貌來呢?”
每次周婉瑩回憶起初次相見都想不起白宇烈的模樣來,不禁伸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真是笨!”
身後傳來腳步聲,婉瑩回頭看去,隻見一個丫鬟緩步上前,“小姐,這是剛剛煮好的茶,四殿下命我給小姐送來!”
“四殿下在宮中?”
丫鬟點點頭,“剛從宮外忙完回來,便直奔著桃園來了,許是見小姐一個人賞景,便沒敢上前叨擾,回到寢殿便命奴婢煮上小姐最愛的茶送來。”
周婉瑩似乎已經從茶壺的壺嘴味道了淡淡的清香,聽丫鬟這樣說覺得自己也不至於悲慘到無人關心,至少身邊還有這個亦如兄長一樣的人關心著自己,心情轉好些許。
“四殿下還在忙嗎?”
“一早就忙完了,此刻想來應該也在喝茶!主子還真是浪費,我就說邀小姐到寢殿一起喝茶多好,還能下上一盤棋,小姐每次進宮都隻來這桃園,殊不知四殿下的寢宮要比這桃園更精致美麗。”
周婉瑩看著眼前十分機靈,能說善言的小丫鬟心情好轉,“你這丫頭倒是很會說話,我看送茶是假,你是四殿下派來的說客是真,四殿下讓你這般說的?”
“奴婢不敢,句句都是奴婢所言。不過……不過是四殿下交代的,四殿下見小姐總是心情不好,也跟著六神無主一般,殿下是真的關心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