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擺手,圍攏上來的侍衛均是退後一丈,暮曦一提內力帶著羽落高飛。
羽落掙紮,“為何帶著我出城?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浪跡天涯!”
“誰要跟你浪跡天涯,還不趕快停下馬?”
暮曦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難道真的想回去當良娣?”
“我沒有想要當良娣的念頭,但是我有非回去不可的理由!”
暮曦勒住韁繩,暢快奔馳的馬幽幽的停下了腳步,“什麼理由,說來聽聽,也許我能幫你!”
暮曦踱著馬進了十裏亭旁的樹林,靜謐的夜好似一張柔情的網將樹林籠罩,鵝黃的月光溫情的灑在每一處角落,斑駁的穿過枝葉映照在地麵之上,夜晚清涼的風夾著淡淡的樹木香氣,一匹白色高馬,馱著兩個人向樹林深處走去。
風微微的吹拂在羽落的臉上,耳邊的頭發向後飛起繚繞在暮曦的唇邊,他握著韁繩的手環在她的腰間,隻想一用力將她抱緊,卻又不能。心中忐忑著,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皇上為何會下這個決定,自己潛去蘭花園本想著與她好好談談心,將她留在太子蘭園的緣由問出。
剛一進到蘭園便看見她被人引著急衝衝的去了皇上的禦書房,隱在屋頂聽到皇上這五雷轟頂一般的決定,暮曦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完全不過大腦的便將她帶了出來。
“你這樣將我從皇宮裏帶出來就沒有想過後果,你就不怕皇上發動武林中人圍捕你?”
羽落頓了半響見身後之人沒有回答,便自顧的說道,“現在冷靜下來知道害怕了吧,我勸你現在趕緊逃吧!”
“你怎麼不回我話,嚇傻了?”
暮曦回過神,“你可知道皇上為何會做這個決定?”
耳邊傳來潺潺的溪水聲,羽落將暮曦環著自己的手拍下,翻身跳下馬,向小溪走去,俯身在溪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想起那次自己不顧身後的白宇烈朝暗夜奔去,當時就是在這溪水邊自己獻出了初吻。
“你在想什麼?”
羽落順口便答道,“暗夜在這裏吻……”一轉頭迎上暮曦麵具後的目光連忙岔開話題,“沒什麼!”
暮曦心裏不是滋味,恨沒有從生下來便認識羽落,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快,“我隻想知道皇上為何突然下這道旨意,還有你為何執意留在宮中?”
羽落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好像做夢一樣,這太突然了,我若是知道皇上有此打算,打死我也不會在大殿上說出留在蘭花園的話來,我不過是想留在宮裏方便靠近佛堂罷了!”
暮曦腦中浮現出自己被襲擊暈倒佛堂的事情,“佛堂是禁地,你去哪裏做什麼?”
羽落看著暮曦,眼神中滿是猶豫,咧嘴苦笑,“人世間最單純的信任,卻是最難找尋的,處處充滿欺騙,我還能相信你嗎?”
“長久以來我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難道連這點信任都換不來?”
“最痛苦的莫過於最親近的人背後一刀,我便是如此才來到此地的!”
暮曦聽得雲裏霧裏,“難道暗夜曾經想要殺你?他這般對你你還傾心於他?”
羽落搖了搖頭苦笑道,“真不知道為何要跟你說這些,總之我要去趟佛堂,我要查找一條毯子的主人,或許能找到當年放火燒劉將軍府的凶手,替我劉府上下葬身於火海的人報仇!沒準還能找到母親的下落,劉府失火,母親被救,為何生下我卻又不在我身邊,為何我會出現在霜……”
羽落溜眼看著暮曦的反應,自己似乎在他麵前毫無防備,便越說越多,他好像還不知道自己是墨魂的事情,莫要自投羅網,畢竟正邪不兩立,縱使周將軍未死,墨魂也是霜淩穀培養出來的刺客。
之前的接觸中,羽落發現這個暮曦不是看到的這般簡單,好像門路很寬,認識的人很廣,竟然能隨時調派大批的高手,還能支配官府的人,在琉璃望月的時候,她還偷聽到他向思成打探霜淩穀的下落,想必他也動用了在江湖上的關係,號召正義人士去殲滅霜淩穀。
羽落擔心若是有一日他發現了自己就是墨魂,會絕不姑息的將自己一並鏟除了。
羽落站起身,“總之有太多的秘密需要我去探索、揭發,我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活著,總該去為我劉氏一族討回公道,才不妄為做了一回爹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