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袁曉芳再蠢也知道不能將實話說出來,否則,對自己伯父家下藥,不管下的是毒藥還是瀉藥,都是惡毒、不孝,她還想嫁到大戶人家,怎能讓自己身上染上汙點。
“說不出話了?”孫李氏瞪了袁曉芳一眼,看向圍觀的人群,道:“鄉親們評評理,我孫家能到如今的地步,仰賴鄉親們照拂,也自認沒有虧了什麼人,但前兩日家中的牲畜卻都莫名其妙的中毒。我生怕冤枉了人,這兩天就吩咐人晝夜不換的盯著這邊,果然今日叫我逮到了這丫頭在溪邊鬼鬼祟祟的,若非我家中自己打了井,吃喝都不用這溪水,莫不是要我全家死於非命?”
這下圍觀的人都議論紛紛,孫地主家雖然富裕了,但為人厚道,村裏哪家缺衣少食的,還伸手幫一把,卻沒想到竟然被人莫名其妙的下毒,若非家人都不喝小溪裏的水,豈不是要鬧出人命來?這樣一來,村民們看袁曉芳的目光就變了,原本袁曉芳心氣高,對誰都愛理不理的,卻也沒有做什麼的壞事,可如今連在水裏下毒的事都做了,還有什麼事不能做的?
如今楊家村許多人家都打了井,但也有不少人家依然從山上引下來的小溪裏打水,見了這一出,那些人便都想著什麼時候請人打一口井,否則若是哪天叫人下了毒,豈不冤枉。
袁曉芳露出一臉驚愕的樣子,她想對袁潤清家下藥,卻還沒來得及下手,這孫地主家中牲畜中毒與她根本沒有半點關係,隻是此時孫李氏手中的藥包,卻讓她百口莫辯。這條小溪從村裏穿過,從前許多人家都沒有打井,靠著這條小溪過活,所以村中約定俗成的不許在這條小溪裏洗衣裳洗菜,即便如今許多人家都不靠溪水了,依然沒有人敢在小溪上動土,她這一下可以說犯了眾怒。
“這是怎麼了?”孫李氏雖然潑辣,但人也不笨,發現袁曉芳鬼鬼祟祟在這邊的時候,就已經使人去找楊樂安,而她則過來抓住袁曉芳,免得袁曉芳毀了罪證,最終白忙活一場。楊家村素來淳樸,雖說也少不了村裏鄰裏的口角,但敢在水裏下毒的還是頭一遭,楊樂安自然不敢怠慢,當下叫了楊家族長就趕了過來。
孫李氏從前一個人撐起一個家,見識比起許多村婦要強得多,當下也不抓著袁曉芳,隻條理清晰的將前前後後的事都說了一遍。
“這是在幹什麼?都圍在我家門前做什麼?”袁曉芳的父母一大早出門,這才回來,見許多人圍在自家門前,便分開人群走了進來。
“爹、娘!”袁曉芳從小到大沒被這麼多人指指點點過一見到父母來了,便撲了過去,委屈得一臉的鼻涕眼淚。
“這是怎麼了?”袁曉芳的母親楊氏心疼的抱著女兒,“這是在幹什麼?這麼多人欺負我家小芳,當我袁家沒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