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雪從蘇灣灣回來便與她一起窩在書閣中看書,當然,蘇灣灣是完全沒有看進去的。
看書嘛,是需要心靜的。旁邊坐著一個大活人並且這個大活人還是你未來夫君,正常人都會緊張的……蘇灣灣又怎麼能夠落俗?一股淡淡的杏花香從身旁傳來——
還是第一次聞到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杏花香。
奇怪,以前怎麼沒注意到?
所以,在旁邊坐了一個這麼完美人的情況下,蘇灣灣哪裏還靜得下心來?
蘇灣灣看著旁邊那個專心致誌的平原雪,忍不住幽幽地道:“殿下在看什麼書?”
平原雪把書翻到封麵處,《心水》兩字落入蘇灣灣眼裏。
咦?他居然讀這麼難懂的佛經?
《心水》這本書,看起來字字簡潔上扣,可其中真理,讀起來極其拗口,讓人頗覺晦澀難懂。她曾經下定決心看了好幾次都沒能夠堅持看完。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麼看下去的?
蘇灣灣隻覺得這樣的平原雪身上這種文雅的氣質特別能吸引人,所以忍不住又靠近了他幾分,靜靜的感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馨香,靜靜地問道:“這本講禪家至理的《心水》,灣灣認真讀了好多次,可每一次都難以理解其中奧妙,殿下可否為灣灣講一講?”
平原雪感受到蘇灣灣的氣息,不禁心下一動,剛要對蘇灣灣解釋這本《心水》中的奧秘,卻被環佩打斷。
“王爺,姑娘……吃晚飯了。”環佩正在心裏鳴不平,他真的真的是不想打斷他們兩人二人世界的,可是……不知惜禾是因為什麼,不想去叫那兩人吃飯;薑玉那失魂落魄的鬼樣子也不敢讓他去叫人,別一個不小心整出點人命來。
於是,這個光榮而艱巨的重任就華麗麗地落在了他的頭上。他就隻好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了。
因此他故意忽略他家王爺投來的明顯說著“你敢打擾我我滅了你”的眼神,硬著頭皮去叫他們倆吃飯。
平原雪淡淡對蘇灣灣道:“灣灣,先去吃晚飯吧,待會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再為你講解《心水》。”
蘇灣灣把手小心翼翼地放入了平原雪伸過來的手,一陣溫暖包圍了她,她嫣然一笑,“好。”
於是環佩被成功地忽略了。因此他隻好在心裏默默催眠自己:王爺過得好便好了。環佩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晚飯桌上。
蘇灣灣、平原雪、薑玉、環佩、惜禾圍桌而坐。
薑玉默默地吃飯不說話;惜禾看薑玉不說話也默默地扒飯;環佩看自家爺不說話,他也默默的扒飯。
蘇灣灣覺得這詭異的環境甚是尷尬,於是想打破這詭異的氣氛,幹咳了兩聲:“大家說點話聊聊嘛,別光是吃飯啊。來,師兄你先聊聊你今天遇到些什麼事。”
薑玉想到今日環佩怪裏怪氣地來安慰他,便也怪裏怪氣地對蘇灣灣道:“食不言寢不語,所以——師妹你還是吃飯吧。”
……
呃,怎麼感覺氣氛更詭異更尷尬了?
平原雪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在蘇灣灣碗裏,寬慰道:“灣灣,不說話就不說話,多吃點東西,你看你,那麼瘦。”
蘇灣灣摸了摸露在外麵那一截腰腹,打趣道:“我要保持好身材嘛。”
……
“沒關係,我養你。”
此話一出,薑玉、環佩、惜禾均是一愣,當然三個人心裏想的自然是不一樣。
在薑玉看來,兩個人自然是在秀恩愛,心裏難受至極,於是果斷把碗丟在一旁:“我不吃了!你看你們,一個個都那麼瘦,所以,你們一定要多吃點啊!”
惜禾擔心道:“公子……”
蘇灣灣看薑玉走得老遠,大聲道:“師兄。”
蘇灣灣本想由薑玉而去,但終究是放心不下,於是對平原雪道:“殿下,師兄小孩子脾氣,讓殿下見笑了。我去看看師兄,你們先吃吧。”
平原雪溫聲道:“好。”
惜禾道:“姑娘快去看看公子吧。”
一頓飯,走了兩個,剩下三個就算是玉盤珍羞也吃不下去了。
於是,環佩幫著惜禾收拾碗筷,平原雪則是坐在那裏靜靜的翻著《心水》,但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一頁也沒有看下去。
惜禾見薑玉棄碗而去,心裏自然也擔著心,此刻見環佩幫著她收拾碗筷,也想找點話題來讓氣氛更活躍一些,於是便打趣環佩道:“環佩,前幾日老愛纏著你的那個浣畫姑娘怎麼不見了?是不是惹人家姑娘生氣了?”
環佩一頭黑線,惜禾姑娘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想到那個老愛纏著他的浣畫,眼神不自覺地閃了閃,憨厚道:“嘿嘿,惜禾姑娘,我把這些碗先收進去了啊……”
惜禾一怔,自己的搭訕方式有什麼問題嗎?感覺他不是很願意理我?難道姑娘教的有問題?看來改天得問問姑娘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