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灣灣看惜禾哭得已然成了一個淚人,便知她是因為薑玉離開的事情而難過,於是安慰道:“惜禾,你別看師兄信裏麵寫得這麼決絕,其實他會回來的。況且,他隻是出去散散心,你也不想看他每日都心情不好吧?”
惜禾道:“惜禾明白這些道理,但還是禁不住要去想,要去思念,要去難過。”
蘇灣灣蒼白無力地笑了笑:“惜禾,再見也不知是何時,既然想去送送他,便去吧。師兄應該尚未走遠。你若是走的快一些,還是可以追得上的。”
惜禾想要提劍離去,但看蘇灣灣一副生病的樣子也放不下心,猶豫道:“姑娘,惜禾還是,不去了吧。”
蘇灣灣道:“惜禾,不用顧念我。我一時半會出不了什麼事的。師兄這顆草,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或許………你去挽留挽留他,他就留下來了?”
惜禾被蘇灣灣說了一個大紅臉,又羞又急。“那惜禾就去了,姑娘好生歇歇。”
蘇灣灣看惜禾離去的背影,舒心地點點頭。剛準備好好地睡下躺躺屍,又見惜禾匆匆折回來,按了按太陽穴:“惜禾,你怎麼回來了?”
惜禾半個身子側在門邊:“姑娘不去……送送公子麼?”
蘇灣灣苦笑,小姑娘你也真是想得出來:“我這個樣子……且不說下不下得了床,就算是去了,也是白讓他擔心。”
惜禾聽了此話才策馬揚鞭追了出去。
待惜禾離開後,蘇灣灣也沒了心思繼續躺著,因此準備起身拿一兩本書打發時間,拖著疲乏的身子慢慢移到書架旁,卻不料身子實在軟地厲害,一下子便坐在地上。
蘇灣灣試著爬起來,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呃,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一個軟妹子了?
再試了試,還是爬不起來。索性便不試了,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平原雪一進門便看見蘇灣灣身著中衣虛弱的喘著氣的樣子。趕忙走到她身邊抱起她:“灣灣你怎麼了?”
“殿下……你怎麼來了?”
平原雪難得遇到蘇灣灣這麼虛弱的時候,因此心裏便軟了幾分,把她抱到床上放好,為她掖了掖被角。“我本來在五姐府上,聽環佩來報你病的不輕,因此便撂下五姐匆匆趕過來了。”
蘇灣灣聽他這麼一說,心頭也動了幾分,已經有多久沒有被人這麼溫柔嗬護了?
蘇灣灣不得不承認,她,寂寞了。
蘇灣灣往被子裏鑽了鑽,隻留一顆腦袋在外麵。蘇灣灣看著平原雪溫柔的側顏,隻覺得一股暖流從心底滑過。
平原雪見她往被子裏縮,以為她是冷著了,便問道:“灣灣,你是冷著了麼?要不要我再去給你拿一床被子?”
說罷,作勢真要往門外走去。蘇灣灣從被子裏伸出一隻手及時地拉住了他。
平原雪隻聽到她細細溫和的聲音在身後想起來。
“殿下………不要走,不要走。就這樣靜靜地陪在灣灣身邊便好。灣灣此刻有殿下便足矣。”
平原雪回握她的手,順著她道:“好,我不走,我不走。你快乖乖躺下。”
“好。”
平原雪伸手摸了摸蘇灣灣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頓時焦急了不少,“灣灣,你這次怎麼會生這麼重的病?額頭怎麼會這般燙?都怪我,昨日不應帶你去雲禪山的。”
蘇灣灣想到惜禾說她穿的少,扯出一個微笑:“許是平日裏穿得太少了,殿下無須自責。”
平原雪看剛才散落在地上的書,三兩步走過去撿起來:“灣灣方才可是要看書?”平原雪打開一本書,這是一本俠義小說,開口道:“我念給灣灣聽,如何?”
“好啊,殿下可要念得慢一點,生病了思維有些跟不上。殿下可不許笑灣灣。”
平原雪溫和道:“好。”
平原雪一邊看她,一邊把書上的內容念給她聽。偶爾蘇灣灣也大笑,偶爾也微笑著點點頭,偶爾也蛾眉緊蹙。
一個時辰後,平原雪見蘇灣灣熟睡了,便把書放到旁邊的書架上,輕手輕腳關上了門。
且說惜禾一路策馬奔騰,直到風雨橋處才追上了薑玉,惜禾大聲喊道:“公子留步。”
聞言,薑玉停住馬回過頭,看著是惜禾,有些驚訝,又有些失落。“惜禾,你怎麼來了?”
惜禾也停住馬,坐在馬背上,神情有些淒楚:“是姑娘看了你的信,特意讓我來的。公子要走了,怎麼也不與天一閣的人打聲招呼?就一個人偷偷離開了?”
薑玉一直說不清楚自己對惜禾抱著一種怎樣的心態,既不是喜歡,也不是曖昧,反而有些像知己。見惜禾來送他,心裏自然也是感動的,因此便道:“惜禾,我們到前麵湖邊坐著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