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 蘇灣灣與平原雪皆是重重一怔, 平原雪卻沒有放她下來。幾滴眼淚滴落在平原雪白衫上——他無奈笑笑,向前走,眼神卻更加堅定。
一步步逼近青玄,平原雪道:“青玄?......你是灣灣的朋友,本王不想傷害你,你讓開,本王可以饒你一命;若不閃開,也別怪本王客氣!”
“平原雪,你若傷青玄半分,等我穴道解開,我也會毫不客氣地殺了你。”
青煙攏進他劍眉星目,他頓了頓,低聲道:“灣灣,你我真要到如此水火不容的地步麼?”
毫不猶豫道:“是。”
他嗓子低沉道:“好。今日本王就不強求你,不過,要本王放手,也是不可能之事。本王就住在穹桑之巔腳下.....本王還會再來的。”
他放下她,給她解開穴道。隨後折到環佩身邊,給環佩解了穴,便攙扶著環佩往山下而去。
蘇灣灣沒有看平原雪一眼,直直地扶著青玄往屋內走,“青玄,不要緊吧?我出門去給你采點草藥,你等等我啊——”
血跡斑斑的手卻拉住她,哭倒在蘇灣灣懷裏,涕泗橫流道:“灣灣小姐,惜禾.....惜禾她變了,她變得不愛笑,也變得不近人情。她再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惜禾了。”
蘇灣灣安慰說:“惜禾不是變了,她是成長了。每個人啊,都是需要成長的.....你也不必太傷心,還是治傷要緊,乖哈,我去給你采草藥。”
青玄沒有歎氣,隻是慣有的大俠一根筋,傻傻地道:“不不!不要,青玄就想這樣與灣灣小姐待著.....灣灣小姐,惜禾她.....不喜歡我,怎麼辦?她不喜歡我。青玄把最珍惜的小匕首送給她,她卻把它踩在腳下.....還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灣灣小姐,惜禾怎麼變得如此?.....”
小匕首?就是青玄片刻不離身的小匕首。記得自在穹桑之巔開始,他身上便帶著那把匕首——定是珍貴無比的罷。
她安撫他道:“也許惜禾是覺得——她配不上你。她隻是想,你能過得更好些.....青玄,惜禾不喜歡你,你可以換個人喜歡呀?”
就蘇灣灣想,青玄肯定從小在君門關待著除了見過她與惜禾之外就沒有見到過別的姑娘,所以才容易造成對愛情狹隘的看法,沒準多認識一些姑娘,就用不著單戀惜禾了。
也許,她這麼想,是錯的。她自己的愛情都弄得一團糟,又哪裏配管別人的愛情?
青玄往她懷裏縮了幾分,喃喃道:“不,不......”接著就沒聲了。
蘇灣灣一驚,難不成斷氣了?探了探鼻息,呼,還有氣,還好還好,有氣就好。許是太累了,風塵仆仆地趕回來又遇到她被綁票受了重傷,若不是靠著意誌,估計早就撐不下去了罷。
接下來蘇灣灣就以極其尷尬的姿勢把青玄這個大老爺們抱到床上躺著——
解開衣衫,額,環佩真是下得去手,差點就把青玄弄成刺蝟,身上到處都是窟窿。不過,估計環佩也傷得不輕,兩人互刺,額,真是太血腥。
不過,青玄看上去笨笨的,身材還是不錯的嘛.....話說,到底應該到哪裏去給他搞點草藥呐,山下,不,平原雪在山下待著,下去不是自投羅網麼?山上,不,天黑了,恐怕會有危險呐。
那,青玄,你就隻有將就將就了,就隨便弄點庫房裏麵的藥材,雖然有點過期,湊合還是能用的。
蘇灣灣總算從庫房裏捯飭了點藥材出來,一部分熬好,一部分搗好。先給青玄敷些藥在傷口之上,再等他醒來喂些藥給他喝,外敷加內服,搞定。
“惜禾......惜禾.....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不要我?”青玄眉頭深鎖,喃喃念道。
哎,這家夥,以前喜歡惜禾,偏又遇到惜禾喜歡師兄;現在惜禾把師兄忘了,惜禾依舊不接受你,倒黴的家夥。青玄,別太實心眼。
端來一盆水替他擦擦額頭上的汗,定是夢到可怕之事了罷,不然也不會如此緊張、害怕。和他生活了七年,見他永遠是一副冷冰冰無情的樣子,心中的柔情卻是如此濃。
蘇灣灣的手一把被青玄捉住,“惜禾,不要離開我!”
天,惜禾到底對他說了什麼?
呃,青玄抓住她的手,這樣......怕是不太好,於是使勁掰開他的手,迅速地把手中的毛巾替換到他的手裏,青玄才繼續睡暈了過去。
世間人的癡心人哪。
方才情勢緊急,她還來不及想,平原雪這次來究竟是做什麼?她不會再傻傻地以為平原雪真是來接她回去成親的。至少目前對他而言,娶親不會是第一要緊事。想起青玄的那句話,難道他真是來拿鳳凰圖的?可他來了飄渺門這麼多次都沒有找到鳳凰圖便應該知道鳳凰圖不在此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