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塵點點頭,問道:“你有多久沒出去走走了?”
“大概很久了。”
“今天本王陪你出去走走如何?”
“算了,你還要處理軍務。孰輕孰重,我還是拎得清的。”
平原塵心想:反正還是慕幽,外出一會兒也累不死他。於是他道:“無礙的。就當是陪我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好。”
兩人外出其實也沒有逛個什麼,隻是兩人都特別喜歡散步的閑散狀態,因而走得也就特別慢。按照某王爺的說法:適當體察民情。
蘇灣灣則是在心裏白了他一眼,自己想休息還要找如此正兒八經的借口。
兩人在外麵走了一圈便覺心情舒暢了許多,正打算往回走,卻在路上遇到一大群人正往城門處去。
通州在平原塵的治理下,已政通人和,按理說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人民應該好好挖地以做好後期儲備糧食之用才是。
怎麼大家都突然往城門處跑去?難道是出事了。平原塵與蘇灣灣兩人當即抬腳也跟著向城門而去。她調侃平原塵道:“王爺,嘖嘖,這就是你治理的民眾呐,真是好有風化哦——”
平原塵天天被蘇灣灣毒舌,已練就了一身鋼筋鐵骨金剛不壞,他在心裏笑了笑,臉上依舊是清清冷冷,他頗為讚賞的點點頭,道:“依本王看,小鳳凰的話實在在理……在本王的治理下,風調雨順,城泰民安……”
這下換蘇灣灣無語了,略微沉吟道:“走快些吧。”
兩人快步向著城門走去,原來是當朝的珍妃娘娘跪在城門口,蘇灣灣聽到討論聲心裏便著實驚訝了一番,惜禾怎會來此?
還跪在門口,她要做什麼?
慕幽見平原塵與蘇灣灣終於過來,他清理出一條路,將平原塵與蘇灣灣迎到城樓之上。上樓時,蘇灣灣道:“王爺,我適合上去麼?看惜禾的樣子,多半是衝著我來的……”
平原塵牽住她,十指相扣,“無論如何,我都會在你的身邊陪著你,別怕。”
蘇灣灣乖巧的點點頭,緊握他的手,蘇灣灣其實是一個很膽小的人,遇到他,他仿佛給了她無盡的麵對生活的勇氣。
惜禾一襲紅色宮裝手捧聖旨直直地跪在城門口,自蘇灣灣上樓她便看見,隻不過她在等蘇灣灣開口。
蘇灣灣解了碧落草之毒,彼時歲月早就一點一滴回憶起來,惜禾……她們以前也是好姐妹啊。
猶記得她鼓勵惜禾去向薑玉表白;她也支持和理解她為了平原雪而放棄報仇。
現在卻成了一人在上麵,一人在下麵;一人站著,一人跪著……無論惜禾來的目的是什麼,她的心裏都很難受。
平原塵見她麵露難色,開口問:“小鳳凰——如果你覺得難受,我們便回去吧。”
蘇灣灣製止道:“無礙……你知道,我對惜禾有虧欠,不可能不在乎她的。”
平原塵點點頭,對著城門下的惜禾道:“珍妃娘娘,你這是唱哪出?”
惜禾自從失去對薑玉的記憶後,誤認平原雪為自己的良人,她的眼裏就變得名節最重要。
是以,為了討得平原塵的喜歡,她聽從皇上的安排前來請蘇灣灣回宮。
紅色宮裝下的她眉間紅梅點點,三分傲氣,四分媚氣,再織以三分瘦弱,促成這樣一個她。她高舉聖旨,道:“本宮奉命以皇後之禮來接大程的皇後回宮,還請通州的平原城主行個方便!”
平原塵勾唇一笑:“娘娘說這話可就好笑了,皇後自然應該是待在皇後中,你到本王的通州城來做什麼?”
惜禾反唇相譏:“平原城主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大程的皇後不就現在你的旁邊?”
平原塵一怔,惜禾竟是知道蘇灣灣活過來——不過他依然厚著臉皮道:“娘娘玩笑過多了,本王身邊的這位,可是通州的城主夫人,不是什麼皇後!”
惜禾微微一笑道:“是不是,隻有你自己心裏清楚!”
兩人對話,蘇灣灣始終不發一言,她可算是明白。低低的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平原雪啊平原雪,為何到了現在,你都沒意識到我的離開是因為你的利用、算計,如今你利用惜禾,用她來逼我回宮。
這就是你的真心實意麼?
我看到了,卻覺得,如此心碎。
惜禾不打算繼續和平原塵廢話,對著現在他身旁的蘇灣灣道:“蘇灣灣接旨!”
蘇灣灣哽咽著淚水道:“珍妃娘娘,蘇灣灣幾個月前早已死了,天底下再沒有蘇灣灣此人。站在你麵前的隻是一個叫小鳳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