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龔小陌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悄無聲息中她再次迎來了危險。上次派的是李公公,這一次派的可是珍妃娘娘李惜禾。當惜禾一接到平原雪的聖旨的時候,她便知道,平原雪那日對她難得的溫情隻不過也是為了刺激蘇灣灣。
不過,她依舊不會推辭,會拒絕平原雪的惜禾就不是惜禾;二來也是因為她見不得淑妃。平原雪都授意了,她又何樂而不為?
簡單說,孩子的父親都不管孩子的死活,她這個很有可能成為孩子幹媽的人又哪裏會去思考孩子的死活?
是以,當她聽到平原雪說此話時,她欣然接旨。走了兩步又退回來,她隻是今日心情不好,忍不住問道:“皇上,您今後,會不會也這般對臣妾?”
平原雪含笑看了她半晌,道:“不會。”
惜禾笑著點點頭,在他唇邊印上輕輕一吻,“皇上的話,臣妾記得了。”
惜禾回程的路上正在思慮應該用何方法除去龔小陌以及龔小陌肚子裏的孩子時,正好在湖水亭碰到賞雪梅的蘇灣灣。
她勾唇一笑,迎了上去。
“妹妹給姐姐請安。”
老實說,蘇灣灣有些不想看見惜禾,她怕她會忍不住弄死她……不能和平原塵過貧嘴生活還真是無聊啊……
雖然恨惜禾把她逼回宮中,不過,萬一平原雪要對平原塵有個不軌的想法,她也好想些辦法。
她看了惜禾一眼,半睜著眼睛,道:“喲,妹妹今日是從皇上那邊過來?如今妹妹可是聖眷正濃呢,也許某一天,說不定本宮這皇後的位置也是妹妹你的呢。”
聞言,惜禾笑了笑,挑了個與蘇灣灣對著的位置坐下。她不言不語,良久,看一瓣紅梅落在雪地中,斑斑紅印,她頗有些感觸:“姐姐,其實人生也是很無奈……有時候,明明不會想要做一件事,卻不得不做,每個人,其實都是人生棋局上的一枚棋子,自己控製不住,隻能由別人操控。”
蘇灣灣聽了這話,心裏不由得湧起一陣惡心,她笑了笑,道:“妹妹也是會傷春悲秋的?姐姐還以為妹妹的心是石頭做的呢。”
惜禾道:“姐姐怎能如此想妹妹?每個人都是迫不得已的,包括姐姐你,經曆了那麼多,心中不也有無可奈何存在麼?”
蘇灣灣看了惜禾半晌,道:“惜禾,你這是在幹什麼?大發慈悲,憐憫麼?你珍妃娘娘,做事情就為了皇上,對我的傷害我就不說了……青玄呢?你是怎樣傷害他的?”
惜禾怔愣,“青玄?”複而又一笑,道:“那個傻小子,我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非得死纏著我,難不成妹妹還要因為一個人的喜歡而內疚自責一輩子?”
蘇灣灣心想:惜禾現在已經走火入魔,無論如何九頭牛都是拉不回的,無奈,大家說不到一起就別說了。
她起身,道:“想來妹妹也是一個不懂得珍惜人心的人……姐姐無話可說。既然話不投機半句多,妹妹聽不進去,也是妹妹的事,姐姐離開便是了。”
惜禾頓時氣極,蘇灣灣,她自己懂得人心的可貴麼?憑什麼如此說她?別以為談過幾場戀愛就可以隨便指使她、汙蔑她,她沒有好好在談戀愛麼?
她自己也是在終其一生付出自己的生命啊,為了一個人,她出賣自己的靈魂,做了很多錯事。很多人都期盼獲得兩情相悅一生一世的愛情,可大多數的時候,是像她這樣的......為著一個人,喪失了自己的本心。
她,也是有心的,這也是愛啊。
——蘇灣灣憑什麼說她?
她自己又未必做得好。是以,她站起身,叫住蘇灣灣:“姐姐留步,想來有些事,姐姐必不知道,何不再多留一會,聽妹妹把話說完,如何?”
蘇灣灣身形一頓,停留片刻後便又離去,她直覺,從惜禾嘴裏應該是沒有什麼好話的。既然好話聽著沒意思,壞話聽著又讓自己空添悲愁,又何必聽呢?
不是給自己找事麼?
半晌,她又停住,道:“妹妹前兩日手受傷嚴重,還是早些回去,不要留在外麵得好......否則傷口感染了身體不適,下一次妹妹又拿什麼東西去威脅人?”
惜禾氣道:“蘇灣灣,你站住。”奈何蘇灣灣壓根不聽她的。
蘇灣灣沒發現的是,亭中的惜禾眼中的恨意更深。蘇灣灣,你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在乎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毀掉,看你還能不能這般泰然自若?
惜禾攥緊了手帕,不一會兒便往淑妃宮中去,有了小孩子的人,一向不是怕冷麼?淑妃,這一次,你可真不能怪我要你死,要怪就怪蘇灣灣,她不放過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