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梅引的威力之大,是眾所周知的,薑玉想不起來也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你還要求他那麼多幹什麼?她柔聲道:“公子……你若就這般下去,惜禾,也會毫無條件地等著你,守著你。”
薑玉猛地一怔,這樣的場景好熟悉,他好像記得,他離開某個地方,有一個人一直跟著他走了很久。是眼前的這個藍衣女子麼?為什麼頭這般痛?他的記憶,皇上告訴他掉下懸崖毀掉了記憶,難道在這之前,他還有什麼未完的、很重要的記憶麼?
薑玉不明所以,因此半信半疑開口:“娘娘……你這是……”
惜禾微微一笑,看上去輕鬆無比,實則她的心裏很不好受,她多想衝到平原雪麵前斥責他,可是,她也明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惜禾道:“沒事,本宮隻是與你開玩笑……從今往後,你就是皇後娘娘的侍衛,娘娘眼睛看不見,你可要好好的保護娘娘。”
薑玉一驚,猛地看向蘇灣灣毫無起伏的眼眸,她,看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記得上次在通州見她,她還是好好的,怎麼說瞎了就瞎了?怎會這般突然?
他看向蘇灣灣,道:“皇後娘娘……你……”
惜禾一邊給他解開了穴道,一邊看著蘇灣灣道:“不用覺得驚訝,娘娘也是性情中人,情之所至啊。”
這下,薑玉更加弄不明白平原雪把他叫過來的目的了,既然瞎了,那就捯飭到冷宮去唄,反正也沒什麼用了。看著還礙眼。老實說,他對蘇灣灣的印象並不是很好。
不過,從另一個側麵,他也認識到蘇灣灣在平原雪心中的重要性。從來就沒有看到皇上對誰那麼癡心。就連淑妃的孩子死了,他也隻是呆呆地坐了一下午。不像蘇灣灣,自從蘇灣灣回來之後,他就經常魂不守舍。
時常去坤寧宮望著,每次都在那裏醞釀半晌,伸出去的腳卻始終難以邁出去。
他有時候望著平原雪孤單落寞的背影,心裏都替他難過,所以對蘇灣灣的印象更差了。愛她卻不能見到她。愛情,果然是一個太複雜的東西,他還是不要想太多了。
良久,薑玉覺得,愛屋及烏,他頓了頓道:“兩位娘娘,薑玉誓死也會保護你們的。”
惜禾心下一動,直直地望向他:“真的嗎?”
薑玉斬釘截鐵道:“皇上所托,薑玉不敢有半點推辭與懈怠。”
惜禾有些失落的搖搖頭,自己還能多期待些什麼呢?惜禾,你能夠時常見到他便已很好。
蘇灣灣則是含笑道:“師兄,你那麼聽皇上的話,他有沒有告訴你要聽我的話?”
薑玉點點頭,隨後意識到蘇灣灣看不見,他道:“自然應該聽娘娘的話。”
蘇灣灣剛想開口,門人卻來通報環佩求見。蘇灣灣微微有些訝異:“環佩,他來做什麼?”
她點點頭:“今兒個是什麼日子,怎會有如此多的人來?行了,你讓他進來吧。”
蘇灣灣說完,惜禾麵露難色,“姑娘,我想先走了,我不想看見他,你明白的。”
蘇灣灣拉住惜禾,微笑著說:“惜禾,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還是說清楚吧,這樣,放在大家的心裏,兩個人都不好受,你說是吧?”
事到如今,還是可以解釋清楚為好。聞言,惜禾鼓起勇氣,振作起來:“好……姑娘,我聽你的。”
薑玉在一旁心裏雖然訝異,但他也不問,他一向不喜歡問這樣亂七八糟的事情。
蘇灣灣對薑玉道:“師兄,你回避一下,可以嗎?”
薑玉片刻間便沒影……好像坤寧宮是地獄一般,虧得蘇灣灣看不見。
環佩躬身一禮,直直地道:“微臣參見皇後娘娘,珍妃娘娘。”
蘇灣灣噙著笑意,道:“環佩,你的金蠶蠱毒解了嗎?”環佩滿頭黑線,不肯答話。若是能解了就好了,蘇灣灣這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逗他麼?他體內的是子蠱,母蠱必定在她那裏。
他穩了穩心神,道:“回娘娘,環佩已好很多,多謝娘娘關心。”
蘇灣灣就是要揣著明白裝糊塗,她至今無法原諒他們的傷害,是以,她笑著點了點頭。半晌,她問:“環佩,你到此所謂何事?”
環佩看了看惜禾,又看了看蘇灣灣,猛地發現蘇灣灣平靜無波的眼眸,這不像是正常人的眼睛啊。聯係到平原雪從最開始的要死不活,到最近這幾天的不死不活,他驚道:“娘娘,你的眼睛?”
蘇灣灣有些無奈,任何人見到她都要提一提她瞎了的事情麼?她眼睛雖瞎了,但是心不瞎:“怎麼?很值得你驚訝麼?瞎了就是瞎了,我不需要你們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