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笑嬈因為李湛的事情煩躁不已,流小年則是不知道一天在幹什麼,總不見人影,簡婭聽說是談戀愛了,那個男生就是我們上回在酒吧裏義演的時候,就是她腳崴了扶著她細心擦藥的那個男生,名字叫做莫北。簡婭跟莫北正是甜蜜進行時,兩個人在一塊打工,有幾個晚上,簡婭都沒有回寢室,不用想也知道兩個人發展到哪一步了。
又是一個煩躁無聊的下午,穿過幾條琳琅滿目的長街,最後一家畫廊的名字吸引了我,“一季流年”,於是,抬起腳步,踏上台階,走了進去。
一季流年的裝潢格調並不豪華,不過占地麵積挺寬的,說是畫展館更加貼切一些,牆壁上掛著很多的畫,各種風格的,有油畫、素描、山水、抽象……最後,我的眼睛停在一副名為“畫傷”的畫上,畫上,一個年輕的女子抱著雙膝坐在陽台上,眼裏噙著眼淚,她的手腕有一道割過的痕跡。
畫傷,是一個係列的畫冊,後麵還有另外一副畫,也是畫傷,一個靠在牆壁上的男生,一邊,有四個女生似乎是在跳舞,三個女生僵硬的站著,還有一個女生穿著高跟鞋踩在那三個女生的身上。
正看得出神,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安然姐。”姚笑嬈的聲音很是溫柔甜美。
我側過頭,看到那個拿著畫筆在畫著什麼東西的女子轉過身來,看了姚笑嬈一眼,問,“你怎麼來了?”聲音清清淡淡,並無任何情緒。
姚笑嬈一腔的熱情突的被澆了一盆冷水,意識到那個叫安然的人並不怎麼喜歡她,趕忙的賠笑,給自己找了個台階,“我就是路過,就進來看看。姐,你的畫越來越好了!”
那個安然並理會姚笑嬈,拿起另外一隻鉛筆,繼續畫著畫,嘴裏說著,“別叫姐,我跟你沒那麼親近,還有,別奉承我,奉承我對你沒有一點的好處。”安然的話說的很輕,並非像是針對姚笑嬈,反倒是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說話間,未曾回過頭去看姚笑饒一眼。
姚笑嬈更加難堪了,尷尬的笑了笑,說了句,“那我先走了,下回跟小樂一起過來看你。”說完,迅速轉身,逃離似的快步走出一季流年。
安然這才放下手裏的畫筆,轉過頭來,看向的正是我所站的地方,眼裏滿是悲傷,我抬頭,牆上掛著一副簡單的勾勒輪廓的畫,畫裏,一個有著陽光般燦爛的少年,周身花團錦簇,他整個人,如在春日裏。
我像是被人發覺了我剛才在偷聽她們說話,趕緊也逃似的跑出一季流年。熱鬧繁華的街,跟一季流年的清清冷冷成鮮明的對比。方揚樂如是正站在陽光之下等著我一樣,他一身白色,應該是剛洗了頭頭發上還有朦朧的水汽,我越發覺得方揚樂就是那幅畫裏花團錦簇的男生,站在陽光燦爛的春日裏。
我見到他,轉身就走,那日在舞會上被姚笑嬈潑酒辱罵的場景在腦海裏一閃而過,憤怒自心裏膨脹直衝大腦,方揚樂追上來,在後麵還喊著我的名字,“千雪,千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