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白來找過我幾回,我都以最近學業太忙而沒有跟他多聯絡,見麵也不多。
那是從炎熱漸轉涼爽的季節,席遙望和我走過梧桐葉紛飛的小道,她突然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然後看了看我,莫名其妙的說,“我心裏一陣發慌,有很奇怪的預感,有人在想我,老天爺這是在預示我追回我遺失的愛情。”說完,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前麵。
我順著席遙望的眼神望去,看見李湛靠在前麵的一棵梧桐樹下,有幾個女生圍著他有說有笑,而李湛卻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李湛也看到了我們,也死死的看著風中頭發飛揚的席遙望,席遙望抿嘴一笑,眼裏盡是得意之色,“千雪,看到你戀愛,我也想戀愛了。”
我有些擔憂的看了看李湛,又看了看下定決心的席遙望,“遙望,你先別衝動,都過去那麼久了,也許,李湛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學校裏長得好看的樹那麼多,你也不一定非要在李湛這棵大樹上吊死。”
“他看我的眼神錯不了,他還喜歡著我。”席遙望側過頭來,很認真的跟我說,“其實,看到你和方揚樂經過那麼多年還能遇到,還能夠互相喜歡,李湛他還喜歡著我,我也沒有忘記他,千雪,我們都以為再也不會跟對方相遇,可是我們偏偏又遇見了,上天給了我們這一次機會,我不想錯過了。”
我啞然了,席遙望跟流小年之間的戰爭已經無法避免了。
於是,席遙望徑直的向李湛走去,李湛看到席遙望走了過來,明顯的愣了一下,神色微微尷尬,眼神閃躲。席遙望走到他的麵前,露出甜美的笑來,說,“李湛,你躲我躲了這麼久,不還是讓我找到你了。”
席遙望的話,聽得我都心裏酸酸的,我側過頭小聲跟她說了句,“我先走了。”於是,趕緊逃離。
一人離開的途中,遇上林月白,他支著畫板在一處畫畫,他抬頭的時候看見了我,但並未叫我,我尷尬的停在那裏,想了一會兒,故作輕鬆的走過去,跟他打了聲招呼,“嗨,林月白,你又在畫畫。”
林月白依然認真的畫著,時而抬起頭看看前麵的景物,我站在那裏尷尬的不知是離開還是繼續站在那裏。許久之後,林月白才淡淡的問,“聽說你跟方揚樂在交往?”
“嗯。”我輕輕的應了一聲。
林月白又沉默了,直到他畫好了整幅畫,收拾好畫板,才看向我,說“不管你跟誰在交往,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們都已經有了七年的友誼。”
這麼久以來鬱結心中的煩悶終於解開,我沒有正正經經的回答林月白的話,側頭看向他手裏的畫,笑著稱讚道,“嘿,林月白,你的畫技又長進了不少。”
林月白亦是一掃之前的陰鬱,臉上終於陰轉晴,他將畫放到我手裏,然後去收拾擺在小板凳上的畫筆,扛起小板凳和畫板,一路走,一路跟我說,“倒是你,挺久沒見你畫畫了,不知道畫技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