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遙望生病,是整個人就躺在床上動不了, 打了吊瓶,燒是退了下來,但還是麵如土色,虛弱的不行,整個人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卻又睡得不安穩,給她帶回來的飯也吃不了幾口。
看著席遙望這樣,我著實是擔著心,發了愁,心疼的看著她,“這燒也退了,你怎麼就還是這副病怏怏的樣子,要不再去醫院看看?”
席遙望無力的擺了擺手手,虛弱的說,“我沒事,我下午再去吊一瓶水,再休息兩天就好了,以前生病也是這樣的,你別擔心了。”
最後擔憂的看了席遙望一眼,還是抱著書本跟流小年一塊去上課,流小年滿心的愧疚,看著席遙望,跟我說道,“席遙望她真沒事嗎?都怪我,不然,她也不會病成這樣。”
我歎了口氣,心裏也沒底,安慰了流小年一句,“應該沒事吧,燒也退了,可能就是她體質偏弱,所以恢複的慢,不是有句話嘛,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下午的時候,席遙望打電話給我,說她吊完了水忘記拿藥了,讓我去醫務室幫她把藥拿回來。最後一節課下課後,我匆匆的跑去醫務室去給席遙望拿藥,回來的路上正好碰到陳淩歌、李湛幾人。
陳淩歌看見我手裏拿著藥,擔心的問了一句,“你生病了?”
我搖了搖頭,說,“我沒事,是席遙望病了,她忘記拿藥了,我替她去醫務室裏去拿的。”
陳淩歌他們應該是有急事要去辦,跟我說了句,“那你好好照顧著她。”說完,便急忙的走了。
給席遙望拿了藥,又往食堂去給她買了一份清淡的白米粥幾樣營養的小菜。席遙望還是沒有胃口,米粥隻喝了幾口,菜也隻是動了幾筷子就搖頭說吃不下了。
流小年去修了法語,現在還在圖書館裏沒回來,我站在走廊上愁眉不展,前麵的一排梧桐隨著秋風又飄落了一地的黃葉,一眼看見李湛一身灰格子襯衫,手裏提著一個白色塑料袋,往這邊走過來,他看到站在走廊上的我,朝著我招了招手。
我趕緊的下了樓跑跑過去,李湛把他手裏的塑料袋送到我手上,我接過一看,裏麵是一個塑料保溫碗,碗裏裝著一小碗的粥,捧在手中是熱乎乎的,我疑惑的看了李湛一眼,李湛才舒展了神色,說道,“她一生病就吃不下東西,這個粥我熬了很久,是放了一點糖熬的,你幫我帶上去給她吃吧。”
我點了點頭,李湛又囑咐了一句,“別告訴她。”
我又點了點頭,提著那塑料袋就上了樓,回到寢室,努力讓自己的神色自然點,笑著對席遙望說,“遙望,我去外麵給你買了份粥,你再吃點吧。”
我把塑料保溫碗裏的粥倒進席遙望的碗裏,端到她跟前去,席遙望從床上艱難的起身,看著我滿滿的關心,勉強的接過我手裏的碗,拿著調羹略微的吃了一小口。然後,慢慢的,一口,一口的把一碗都給吃完了。
給席遙望遞過去紙巾,席遙望把空碗遞給我。她坐在床上,許久之後,才緩緩的開口,“我初中就一個人住在外麵,有一回生病了沒有人知道,我自己又渾身沒勁,根本就動不了,後來是李湛來我住的地方找我,才發現病倒在家裏的我。那會兒,我都沒生活費了,冰箱裏什麼東西都沒有,身上連看病的錢都沒有,李湛身上也沒錢,他從他爸爸裏那裏偷得錢送我去醫院看病,回來又在附近的超市買了米和一些食材。那時候,他就給我煮了這樣的粥,有一點點的甜,因為我家裏就剩下一點白砂糖了。”說完,席遙望癡癡的笑著,忽而,眼淚又在眼眶裏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