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抱歉的笑笑,眼中又恢複了一貫的平和:“抱歉,嚇壞你了。”
西林春定了定神:“沒事,不過,這個問題和我剛才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的。”鶴千又開始他散步似的走法,一邊慢悠悠的說道:“暮就是這樣的人。”
“啊?”這絕對是個驚悚的晚上,這才出了多久啊,西林春就被嚇了兩次。呆立在原地沒動。
“他是魔國未來的君王,國家和人民,以及他自己的性命,都不允許他有心裏的弱點出現。”這一次鶴千沒有保持他的君子風度,腳步未停,聲音平靜的有些殘酷:“否則,他就隻有死路一條。”
西林春被他這個“死路一條”唬的眉心一跳,急忙跟了上來:“為什麼這麼說?”
“暮之所以能活到現在,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得到那些權利,靠的,不僅僅是他的腦袋和手段,更重要的是,是他有一顆冷漠的心。”鶴千的聲音像流水一樣傾瀉在夜空中,原本溫和的語調,而在此刻,卻莫名的讓西林春從心底開始發寒。她沒有說話。
“隻有足夠冷漠的內心,才能確定他不會對任何人產生憐憫或同情,不會愛上任何人,不會存在任何放不開的東西。”鶴千臉上的細胞好像永遠都隻會維持著一種表情,使得他在說這些殘酷的話語的時候,看上去依然美得像個仙人。
“那樣,心裏就不會有任何弱點出現!”
他收了口,轉身看向西林春:“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你離開暮了?”
“猜到了幾分,不敢確定。”西林春眉心猛然蹙緊。
“你猜的沒錯。”鶴千單手支著紙扇,一身紅衣華麗耀眼,漫步在月光下的樣子確實美的有些不真實:“暮對你於其他人很不一樣,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徹底愛上你。我要你走,為的,隻是不想再讓他絕望一次。”
西林春被他的話徹底震撼了,半分鍾後,她懵懂的問道:“絕望?”
“你不知道吧?”鶴千低喃:“也對,暮不可能會告訴你這樣的事。”
“什麼事?”西林春心裏突然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暮十五歲那一年,曾經很瘋狂的愛過一個丫鬟,甚至差點為了她放棄了自己的複仇大業。”鶴千一邊說著,一邊仔細觀察西林春臉上的表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她的臉上,似乎沒有出現什麼異樣,反而很關心的樣子。
他微微鬆了口氣,如果隻是暮的單相思,這件事情就會好辦的多。
“那個小丫鬟也很愛暮,兩人甚至背著我準備私奔。你知道,後來怎麼樣了嗎?”
鶴千的聲音足夠蠱惑,西林春愣愣的重複道:“怎麼樣了?”話雖然問了,但她心裏已經隱隱猜到,絕對不是什麼好的結果,否則刃暮秋那家夥早八百年前就和情人化作比翼鳥雙飛去了,哪還能在這裏瞎胡鬧?
“我抓住了他們,然後當著暮的麵。”鶴千的唇角突然綻放出一個美麗絕倫的微笑,那個微笑是那般美麗,仿佛照的他整張臉都開始明媚了起來:“將那個丫鬟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