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很快感覺到門口站著的人,他的助手已經筆直地站於門口,對他說道:“我們該回去了,朱煙小姐很快也要回家了,要是被她發現的話......”
“被她發現又怎麼樣!煩死了!我已經厭倦了這樣的日子了!”
他突然間仰起頭對著天花板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仿佛那天花板是他怨恨的對象。
助手戈易看著這個平日裏很少說話的溫潤男人,心裏也不免苦澀,他大概知道他的一些,他是他的大學同學,關係特好的那種,跟慕秋也見過好幾麵,他剛剛從停車場過來,看到正抱著孩子的慕秋,他就感覺他的朋友又要陷入思考了。
可是,無論怎麼樣,那男人是必須得回去的,他大概估算了時間,於是趕緊過來催他。
他似乎有萬般的不情願,他能理解,一個當初和他如此相愛的女人,如今帶著他的孩子跟了別的男人,他雖然不是身臨其境, 但是事情卻是發生在他眼前的,不免覺得有些難受和惋惜。
墨宇還是和戈易回去了,臨走的時候他在蛛兒的床上放了2萬塊錢。
慕秋回來的時候看到money的時候,又是說不出的感覺,他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地幫她,要不換句話說,他認為蛛兒是他的孩子?
她感覺自己又欠了他一個人情,可是她除了說感激還是感激,可是她漠的想起來,剛才似乎語氣不太好呢,連感激都忘了說。
她又是歎了口氣,蛛兒看著她嘟起小嘴搖著她的衣角說:“媽咪,你怎麼啦?”
“媽咪有點小煩惱呢,媽咪是成年人拉,成年人就有成年的煩惱啊,蛛兒長大就有蛛兒的煩惱呢。”
“那媽咪,你是煩惱爸比走了麻,爸比對蛛兒好好哦,帶了好多好多吃得和玩的,他是除媽咪之外第一個對我那麼好的人!”
看著孩子一副歡喜的模樣,她想墨宇是施了什麼魔法呢,才剛來就讓孩子喜歡上,也許真的是買了這麼多的玩具和吃的吧。她的蛛兒自出生就一直在這漫無天日的醫院裏,幾乎沒出去過,更別說多少人認識她了。
眼看著天黑了,她匆匆忙忙地開車回去,隻感覺回去的路一點都好走,可能怎麼辦,當初選這個醫院也是費盡心思,就覺得路不好走是一種優勢的不能再優勢的優勢。
她隻能小心翼翼,速度盡量隻達到了40碼,而且沒有路燈,她真該叫蘭櫻出來陪她的,可蘭櫻出門見一個很重要的客戶去了,想著她忙,也就沒有叫她。
這時,突然從路邊的草坪猛地跳出一個女子形態的人,小巧的身子不停地向她的車身跑,慕秋來不及刹車,她隻是將刹車死死地地踩到最底下,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出。
終於在離女子0.1米的地方刹住了車,她緊張地大叫出聲,聲音尖的把自己耳膜都快震聾了。當她從驚訝中抬起頭來,突然聽到有人正“蹦蹦蹦”敲著她的窗子,她睜大眼睛一看,似乎是剛才那個女子,她得臉完全貼在了玻璃窗上,能看地出她緊張而略帶喘息的臉。
慕秋一想這個姑娘是怎麼回事呢,大晚上差點把她嚇死,但她還是搖下了窗子,窗外的人立馬把手伸進來揪住她的衣服說:“求求你帶我一程吧,求求你帶我一程吧!求求你......”似乎就要暈厥過去,她想不好,萬一就這樣去了,警察會不會找她麻煩呢,看她不像壞人的樣,算了,把她弄上了車再說了,等會把她送到一個地方就讓她下車。
慕秋開了車門,那女子疲憊地扶著車門,就要進來,她硬是把她拖到後麵的位置上放置好,女子似乎累極了,整個身子被她半拉半帶地拖進了車裏,啪地關上了門。
“喂,你叫什麼名字啊,大晚上的怎麼會在這兒啊?”慕秋一邊開車一邊問著整個陌生的女子。
她能從後視鏡裏看到女子全身癱軟地耷拉那裏,臉上盡是扭曲地神情,慕秋隻是從她微微張著的嘴裏輕輕地聽到:“小,小妙,我叫小妙......”然後她的身子便直直地倒向一旁,全身似托架了一樣,任慕秋再怎麼叫都沒反應了。
車子進了市中心,慕秋又叫了她幾次,看她沒反應,便將車子停在靠近的一個停車位上,走到後位置上去搖他,幸好隻是像豬一樣的睡死過去,眼看著已經快九點了,無奈之下,隻能上了駕駛位。
帶著女子到了家門口,她都不敢想象高白羽會有什麼反應,她隻是不顧三七二十一的將女子帶了回來了,總不能讓她孤零零地一人在外吧,她隻是這樣想著。
看著帶著一個陌生女子回來的慕秋,高白羽的臉上反而浮現出不一樣的笑意,她的心稍稍寬鬆了,好不容易將笨重的女人拖到沙發的地上扔了下來,卻不見高白羽幫她半分。看著他一副似乎不把周圍一切事物放在眼裏的那個樣,她就說不出的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