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家門的時候慕秋就聽到蘭櫻和她老媽坐在沙發上,一個坐在最左邊,一個坐在最右邊,卻是四目相對,嘴角都往下彎著,怒目而視,像欠了幾百萬似的。她能聽到蘭阿姨像隻剛鬥完的母牛,氣喘噓噓,喘著粗氣,臉漲的通紅,蘭櫻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偶爾嘴裏哼個小曲。
慕秋說:“難怪阿姨會擔心你,你啊!”她走過去拍了下蘭櫻的頭,卻被蘭櫻厭惡地甩開手:“你出去買什麼了啊,說什麼必需品,說我幫你買你還不樂意。”
“諾,”慕秋指了指手裏的袋子說,“買了啊!”
蘭櫻身子一躬,手抓著從袋子裏拿出一個衛生巾,大笑道;“額,買這個啊,我又不是男人,怎麼會不了解啊?”
“哎呀, 我要的長度還有舒適度你是不知道的啊!”
蘭櫻馬上想噴血,不知道慕秋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矯情了, 再怎麼說,蘭櫻也是個女人好不好,此時蘭阿姨看到慕秋進來了,臉也開始舒展開來,再怎麼說除了自己女兒的婚事,其他事情她也不用那麼大費周章地擺著一副臭臉,於是乎,她雙手擺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兩個拳頭在腰後輕輕地敲了一下,正要站起來,慕秋連忙走到她身後,將小手弄成一個空心拳,在蘭阿姨背後敲了兩下,溫柔地說道:“阿姨啊,你就別再說櫻櫻拉,再怎麼說,她現在都是個小孩,小孩子嘛,終歸要跟父母頂個嘴,我覺得嘛,櫻櫻就是脾氣有點不好,人不錯的……”
“哪是脾氣有點不好,是超級不好!”蘭阿姨聽到此居然又打開話匣子,“動不動就對我發脾氣,我不就是才說了兩句話,我說“櫻櫻,你是不是該對自己的終身大事上點心了,上午剛見了一個男的,回去的路上她就說這個男的長的弱不勝衣,細的跟竹竿,我當場想暈倒,這話說的忒文藝了,不過人家長的再怎麼樣, 也是縣政府的,你說她要是這個看不上,那個看不上,你讓我怎麼辦,女人終歸是要嫁人的,就是找了個長的順眼的,將來也有變形的一天,長相能當飯吃嗎?”
慕秋聽著蘭阿姨的嘮叨,眼睛卻是看著蘭櫻的表情,整個臉跟扭曲的似的,苦瓜臉一張。
慕秋隻是苦笑了一下,在蘭阿姨背上的力度倒是一點都沒減下來,蘭阿姨不禁誇了她:“秋,真看不出來啊!”
蘭櫻突然對著慕秋說道:“哎呀,差點忘了,剛剛墨宇來電話了,問你婚紗選好了沒有。”
“你怎麼說的?”
蘭櫻歪著頭說:“我說你嘛,已經選好了,去廁所了一下,現在好久了,等會估計又得打我電話,對了你手機沒帶嗎?”
“沒電了。”
“好吧,哎呀,趕緊接電話,墨宇又打來了。”蘭櫻從屁股後拿出一隻手機,遞給慕秋,墨秋接過,墨宇第一句就是“秋,你怎麼出門前都不充點電,讓我擔心了這麼久。”第二句話便是“婚紗選好了沒,我讓設計師趕緊去做。”
慕秋說道:“真是的,這才幾天,都急成這樣了。”聽著像是情侶間的打情罵俏,“選好了,就是那件單肩的前麵和後麵都是蕾絲鏤空的,好像是十幾號的樣子,你讓裁縫師趕緊去弄吧,早點弄也能做的細密一些。”
“是啊,是啊,”對方很讚同,聲音裏還帶著些許激動,“沒問題,對了,你能不能開一下門?”
開門?慕秋疑惑,不過開門的場景居然和她想象的一樣,戈易抱著一束玫瑰站在門口,看到慕秋做了個小幅度的鬼臉,便往裏屋小妙的房間走去了,墨宇站在後麵,手裏捧了一束風信子,紫色的風信子炫的奪目,紫色的似乎比紅色的更耀眼,很少有人送女朋友會送紫色的風信子的。
墨宇溫文儒雅地走了進來,慕秋盯著花看了半天,她想起上次高白羽別墅裏的風信子了,回來就在網上查了一下,紫色風信子代表的是濃濃的愛,且不管誰對誰愛,愛情隻是一瞬間,就像花一樣,終是不得長久不敗。
且說蘭阿姨,看了這一對又一對,終是表麵不得落下臉來,對著一群青年男女滿麵笑容,對著墨宇就說道;“小夥子,你好,我是蘭櫻的媽媽。”
墨宇伸出了手,臉上也有一絲愧容:“不好意思啊阿姨,剛剛沒注意到您,我聽說您來了,給您帶了個小禮物呢!”
“小禮物?哈哈哈,你還給我帶禮物?”蘭阿姨又驚又喜,“這真的是不好意思啊!”看著墨宇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個亮閃閃的東西, 仔細一看是一片金葉子。